晉陽城經(jīng)過一場變亂,城頭的旗幟又換了一次,街道上的行人稀少的很,給人的感覺非常冷清。
可晉陽無疑是至今為止李破見到的最大的一座城池,當(dāng)然,和后來的城市沒法類比,他只能是這個年代,無論規(guī)模還是人口,都位于頂端的一座大城。
他的建筑風(fēng)格,和北地其他城池沒什么兩樣,屋宅不很精致,卻務(wù)求高大厚重。
李破終于有了點閑心,東瞅瞅西看看,身邊也不缺人講解,晉陽城的歷史也是很久遠的,到很是聽了一些奇聞軼事。
到了這會兒,李破回想了一下,才發(fā)覺,除了云內(nèi)城之外,即便是他呆了一年半載的馬邑,他竟然也沒怎么好好溜達過。
給他記憶最深刻的,竟然是馬邑城中的流民營地。
這感覺真是太糟糕了,李破不由哀嘆,人啊,這一輩子享福的時候記不太清,反而是吃苦的時候記憶會比較深刻,這讓人怎么說好呢?
情緒有些低落,這會兒他身邊的人都是心思靈透之輩,看著他的神色立馬說話的就少了。
“聽說王氏家住城南?”
宇文歆答,“是。”
并指向一條岔道,“從這里過去,再走些時候,就能看到王氏的圍墻了。”
李破調(diào)轉(zhuǎn)馬頭,笑道:“王氏千年族類,走,去看看他家是什么模樣,是不是能配得上衣冠華族的稱呼?”
眾人隨之跟上,宇文歆覺著,這位行事頗為隨意,卻又都好像蓄謀已久,讓人很是難以測度。
可他還是湊近了一些,低聲道:“總管若去王氏拜訪,可先派人知會一聲,也好讓他們有所準(zhǔn)備,王氏最重禮儀,冒然登門的話,恐有不妥。”
實際上,他是真怕這位被王氏中人惹惱了。
李元吉在王氏身上撞了個兩敗俱傷,連晉陽都丟了,這次換了位更兇更狠的,王氏中人再要惺惺作態(tài),怕是要吃大虧。
當(dāng)然,他可不是對王氏有維護之心,而是想說,此時正是倚重王氏之時,不能做的太過,像李元吉那么不管不顧的下手,那他可真又要思量一下,給這樣的人效力,值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