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竇師綸聽了眉開眼笑的連連點(diǎn)頭,這話算是說到他心里面去了。
“多謝多謝,何公于我,何止良師?能在他老人家身邊侍候,是俺幾世修來的福分,你是不曉得,這一年多來俺算是開了眼界,何公不愧為世之大匠,手段之精巧,見識之廣博,皆非世人所及也。
可惜宇文愷公歿的早了些,不然請教一番,也能看看與何公齊名之人到底有何絕頂之處……”
房玄齡和許敬宗都是哈哈大笑,許敬宗就舉杯道:“竇兄別不知足,何公受至尊禮遇,幾乎無人能及,竇兄能在他身邊聆聽教誨,好處可不止這一點(diǎn)。
來,我敬竇兄一杯,將來竇兄定也能如何公一般,成一代之大匠,咱們這些做朋友的到時(shí)可是與有榮焉啊。”
許敬宗向來會(huì)說話,尤其是能放的下去身段,從來不恃才傲物,更輕易不會(huì)在友人面前展露才學(xué),以較高下,所以說和他相交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竇師綸連連遜謝,和許敬宗飲了一杯。
在這里他的官位最高,其他兩人自然是以他為中心,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他感興趣的話題,在這兩位聰明絕頂?shù)娜嗣媲埃]師綸想不高興都不成。
飲了幾杯,陌生感漸漸消失,房玄齡瞅著許敬宗也稍稍順眼了一些,便問道:“延族回京述職,可是要高升了?”
許敬宗年輕的臉上泛起笑容,搖頭道:“也不算高升,依舊在扶風(fēng)任職,只是別駕成了郡丞而已……”
房玄齡心中了然,這人死把著扶風(fēng)不放,估計(jì)是看上了扶風(fēng)乃是皇帝的家鄉(xiāng)而已,他可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還是那么的會(huì)鉆營,而且從來不會(huì)顧忌別人怎么看他。
不過這還真是一條不錯(cuò)的路,這人父親死的有些早,而且徐善心為人正直剛強(qiáng),沒給他留下什么人情。
之后輾轉(zhuǎn)來去,先投李密,再投李淵,還在秦王府中任職過,都是很犯忌諱的事情,他若回朝任職,還真不如在扶風(fēng)待著,好心思啊,可比李守素,顏相時(shí)他們聰明多了。
&nbssp; 竇師綸就沒那么多心思,笑著補(bǔ)充道:“別聽他謙虛,他已經(jīng)拜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對他頗有稱許,說不定回去就是扶風(fēng)郡太守了呢。”
房玄齡笑著點(diǎn)頭,心里面對這廝的鉆營本事也只能道上一聲佩服,長公主李春的封地就在扶風(fēng),而且皇帝沒有兄弟,更沒什么親族,就只這么一個(gè)妹子。
哄得長公主高興了,還真有說不盡的好處,只是……這么做弊端頗多,比如長公主殿下可不好哄吧?
房玄齡笑意盈盈的瞅了許敬宗一眼,想象著這廝被長公主胖揍的景象,心情不由舒暢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