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進身子僵了僵,不敢置信的一下站了起來,“陛下來了?”
褚遂良點頭,拉著范文進的胳膊就往外走,嘴里則叮囑著,“陛下禮賢下士至此,總管可要拿穩(wěn)了,在陛下面前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
俺之前也跟總管說了,陛下不喜迂腐頑固之人,言談舉止要從容些,一旦陛下高興了,什么都能迎刃而解。”
嘴上叨叨著,心里又莫名的有了些為人幕僚的感覺,不由心中暗惱,見鬼了,俺怎么成了這副模樣?范文進這人還真有點邪性……
范文進終于表現(xiàn)出了幾許涼州總管的風(fēng)范,一把拉住褚遂良,先給自己整理了己整理了一下袍服,他穿的是便服,問褚遂良自己要不要換上官服見駕。
遇大事則鎮(zhèn)定如恒,事情越大,來的越是突然,范文進的氣質(zhì)則表現(xiàn)的越發(fā)明顯,其人之急才以及他的心理素質(zhì),都是當(dāng)世最一流的那種。
所謂亂世出妖孽,范文進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他這里不緊不慢的,褚遂良也一下沒了惶急,搖頭拱手笑道:“總管遇事從容不迫,俺不如總管多矣。
陛下出行,不耐繁文縟節(jié),今日履足于此,事先沒有讓人知曉,就非是正式接見,倒也不需怎么刻意準(zhǔn)備,不然反而不美。”
范文進收斂起了平日里的姿態(tài),肅容點頭道:“那咱們這便出門迎駕……俺在上黨時,受陛下所招,奉命出使涼州。
多年未見,也不知陛下容顏是否依舊?”
兩人相攜出了書房,兩個管事急忙率領(lǐng)仆從跟上。
褚遂良知道范文進說的不是皇帝的樣貌變化幾多,而是性情之上有何改變,或者有沒有忌諱的地方。
褚遂良心說,這俺哪里能答的出來,他入門下任職也才不到兩年,怎會曉得當(dāng)今陛下在潛邸時的事情?
略略說了兩句,范文進也不得要領(lǐng),心說看來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這是他的長項,倒也沒什么。
他一直在等待皇帝的召見,見駕時該怎么做預(yù)演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沒想到皇帝回突然來這里。
此中意味著什么,他自忖很難想的明白,只不過事到臨頭,他的心情卻平靜的很,遠沒有之前想像的那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