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手里把玩著樂高積木，淡淡道：“別是有外遇了。”

寒寶像是沒聽懂，眨了眨眼睛，“什么是外遇？”

墨墨道：“你還小，你不懂。”

寒寶茫然地看看林柒。別人和他說這句話，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這家伙和他一樣大啊。林柒忍著笑道：“寒寶，你別理他。”

墨墨偶爾總會說一些和他這個年齡不符的話，一般小孩子哪里懂外遇是什么？……霍霆崠將車子停在一個公寓樓下。新城公寓。宋書妍回國之后，在這里租了一套公寓。公寓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了，建造了有十年的歷史，沒有實行人車分流，沒有地庫，地上劃分的停車位亂七八糟的。這里地段一般，除了交通便捷，靠著地鐵線，唯一優點，就是租金便宜。便宜歸便宜，也要月租8000起。霍霆崠將車子停靠在樓下，路過的人時不時回頭張望。“賓利歐陸GT……”“這可是有錢人才開得起的豪車啊！”

“……”霍霆崠進了電梯廳，電梯下行的過程中，他看了看電梯旁張貼的小廣告，原本白色的墻面，沾染著各種臟兮兮的鞋印和污漬，看起來臟亂不堪，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漂浮著不明灰塵物。他潔癖癥犯了，雙手抄進了西褲兜，低下頭，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進了電梯，他摁了樓層，20樓。抵達樓層之后，霍霆崠找到門牌號，摁了門鈴，卻并沒有聽到響聲。門鈴壞了。霍霆崠輕輕敲門，隔著門，他很快聽到了宋書妍的聲音。“誰？”

霍霆崠喉結滑動，道：“我。”

“霆崠……？”

過了半晌，宋書妍才將門打開，臉色有些錯愕。霍霆崠朝著門里看去，有些失神。幾個月不見，宋書妍的臉有些微微變化，她頭發剪短了一些，隨意地用一根發繩挽在腦后，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衣服，孕味十足。宋書妍露出意外的表情，“你怎么來了？”

霍霆崠道：“我方便進來嗎？”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她的小腹，宋書妍的小腹微微隆起，明顯像是懷了的樣子。霍霆崠瞇了瞇眼，卻并沒有多問。宋書妍面色有些窘迫，儼然對于他的到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霍霆崠挑眉：“不方便嗎？”

屋里還有其他人？宋書妍忙道：“沒有，我一個人住，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進來吧。”

她將門敞開，讓開了一個身位。霍霆崠跨進了門。宋書妍道：“地沒有拖，你直接進來吧。”

“嗯。”

霍霆崠走了進去。整套公寓并不大，兩室兩廳，收拾得井井有條，盡管家具有些舊了，但很干凈。霍霆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宋書妍走到茶柜前，問道：“喝咖啡還是喝茶？”

霍霆崠道：“隨便。”

宋書妍道：“喝茶吧，茶葉比較好，是新茶。”

趁著她泡茶的間隙，霍霆崠注視著她的背影，許久，才開口了：“你怎么突然回國了？”

宋書妍道：“國外待不習慣，所以回國了。”

霍霆崠道：“你不是有房子，為什么住在這里？”

宋書妍道：“之前那套房子賣掉了，換了個學區房，還沒裝修呢。”

她端著泡好的茶走了過來。霍霆崠卻沒有閑情逸致喝她泡的茶，他一直盯著她隆起的小腹。宋書妍見他也注意到了，有些局促，“怎么了？”

霍霆崠道：“你是懷孕了嗎。”

宋書妍輕輕地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馬上就能建檔了。”

霍霆崠眼中有些疑惑：“誰的？”

她懷得太突然，且是未婚先孕，他不得不多問一句。宋書妍一笑：“孩子的爸爸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孩子的媽媽。”

霍霆崠有些生氣：“怎么不重要？很重要。你怎么突然懷孕了？”

宋書妍試探著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霍霆崠一時語塞。他握著茶杯，輕抿了一口，醞釀許久，才道：“你哥哥臨終之前把你托付給我，我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所以，現在你是怎么搞的？未婚先孕，突然弄大了肚子，孩子的爸爸是誰，不能說嗎？”

宋書妍反問：“孩子的爸爸是誰，重要嗎？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誰，我都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霍霆崠臉色僵冷，眼中有些失望：“所以，你是不想和我坦白？”

宋書妍低下頭，不想說。霍霆崠道：“是意外懷孕，還是……”他突然感覺自己問了個多余至極的問題。這個問題還需要多想嗎。除了意外懷孕，根本沒有別的可能。宋書妍道：“霆崠，你別擔心，沒有人強迫我，我懷上這個寶寶，是我自愿的。至于，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等到孩子生下來，我就會告訴你。”

霍霆崠道：“把孩子打掉。”

宋書妍臉上緊張了幾分，“為什么？”

他竟然要她直接打掉孩子！霍霆崠道：“你還沒有結婚，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孩子，你生下來干什么？”

宋書妍臉上一半紅，一半青，“我說過，孩子的爸爸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的寶寶，是我的親骨肉，我不可能打掉他的！”

說完，她扭過頭去，明顯是對霍霆崠的話十分抵觸。霍霆崠道：“你沒想過以后嗎？萬一你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個男人不認，你又該怎么辦？”

他將宋書妍當成妹妹看待，因此，她如此執迷不悟，他只覺得她是被鬼迷了心竅。宋書妍堅決道：“那我就一個人把孩子撫養長大。這年頭，單親媽媽比比皆是，如果沒有爸爸認他，我認他就足夠了。”

她自然不可能和霍霆崠坦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否則，他一定會強逼著她把孩子打掉的。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懷上這個孩子，自然是要想方設法保住的。霍霆崠有些不耐煩地道，“你聽我的。現在你才懷了兩個多月，趁現在打掉，對身體傷害還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