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南看著她，“嗯。你說。什么事？”

    林宜舔了舔唇，仍覺得口干舌燥，很用力的才把那句話從喉嚨里擠出來：“就……姚女士，她今天在車里的時候跟我說，讓我不要恨她。她還說，讓我叫她一聲媽媽。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說著，她輕輕扯唇笑了笑。

    陸硯南看著她，卻沒有笑。他的拇指指腹輕輕的撫過林宜的臉頰，深黑色的眼瞳里，清晰的掠過一抹糾結，“小宜，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不是一個笑話？”

    林宜抿唇。

    陸硯南嘆出一口氣，道：“早在姚美瑜一出現，我就讓卓新調查過她。知道她這回回來是認親來的，之后的種種，更是表明她是在故意接近你。從上次一起吃飯，她送你金鐲子開始，我便知道了。”

    林宜眼睫微顫，她失神很久，忽然低頭將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毫不猶豫的從車窗里丟了出去。

    鐲子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恰好被迎面駛來的汽車碾過。

    林宜看見，重重的咬了咬牙齒，然后別開視線，“我不恨她，也不想接受她。”

    陸硯南抱過她，“不管你做什么樣的決定，都有我。”

    林宜眼眶濕潤，“嗯。”

    ——

    最后一絲陽光沉入地平線，世界都陷入黑暗。

    寂靜的病房里亮著一絲微弱的燈光，姚美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