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月老就是于一凡
裴珩答道,“鄧晶兒去了酒吧,所以你應該不在她家了。”
鄧晶兒著實是個人才,也對得起她說過的豪言壯語,酒吧是她第二個家。“哦,好了,謝謝你扶我出來,你可以回去了。”
我裹了裹浴袍,態度依舊冷淡。裴珩無動于衷,還在旁邊坐了下來,一副“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姿態。我現在沒穿內衣也沒穿內褲,剛才裴珩替我檢查腳的時候,全靠我捂得緊,不然早就走光了。他坐在這里我怎么換衣服?“陶雪的事,我媽和你說了多少?”
他竟然主動跟我提起了那個女孩。“不多,就說了一下她和你的關系,然后告訴我,她因為你娶了我,一氣之下跳河輕生了。”
我垂眸,語氣平平。提起陶雪,我可以明顯感覺到裴珩身上的氣息沉寂了下來。那是他的禁忌,如果不是他不想離婚,應該不會允許我婆婆告訴我那些事。“蔚藍和她長得很像。”
裴珩的話,讓我無言以對。這種替身白月光的戲碼,我作為一個炮灰,又有什么好說的呢?要怪就怪我長得不夠像陶雪,不然五年時間,足夠讓裴珩愛上我了。“你們怎么認識的?”
許久,我才問出一個問題。“朋友介紹。”
裴珩回答得輕描淡寫。“認識多久在一起的?”
我又問。這下裴珩不回答了,他雖然提起了陶雪卻又很明顯地不想過多提起。我識趣地不再開口,反正晚上約了于一凡,也許他能告訴我更多。手機鈴聲打破了我與裴珩之間的沉默,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機,是蔚藍的電話。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了電話,我收回視線心中覺得可悲,難道他沒發現自己對蔚藍,根本狠不下心嗎?“我馬上過來!”
不知道蔚藍說了什么,裴珩瞬間變了臉色,起身朝著外面走去。我沒叫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后傳來“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不知道我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于一凡打來了電話,我才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而且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夾雪,滴滴答答的聲音敲打著窗臺。“開門,我在門口。”
于一凡的聲音有些喘,似乎來的很急。“我動不了,密碼是裴珩生日,你自己進來吧。”
我舔了舔已經干燥的唇,答道。隨后手機那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同時客廳里也有聲音響起。我掛了電話大喊一聲,“于一凡,我在這!”
于一凡的身影很快出現在臥室門口,他黑色的發絲上,還有晶瑩的雨滴閃爍。他夾帶著一股外頭的寒氣,整個人看起來更清冷了。“怎么回事?為什么動不了?”
他大步走進我的臥室,注意到我只穿著浴袍時,臉色掠過一抹錯愕,然后立馬移開視線。我尷尬地裹緊浴袍胸口位置,然后說,“在浴室又摔了一跤,現在雙腳都腫了,動不了。”
“麻煩你幫我去衣櫥里拿套睡衣出來。”
我現在是真的癱瘓了。于一凡點點頭,去給我拿了一身寬松舒適的睡衣,以及一件白色的內衣。我就說醫生很細心嘛!“我內褲也沒穿,再幫我拿一下吧。”
我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厚著臉皮又說。于一凡的臉色越發的古怪起來,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窘迫,他莫名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去拿了一條內褲給我。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長干凈,食指指尖勾著內褲一角遞給我,很避嫌的樣子。“謝謝,你出去吧,我自己能搞定了。”
我接過內褲,禮貌地道謝。于一凡立馬離開了房間,把門關上,我則是先把上面穿好,然后有些艱難地把下半身穿妥當。“于一凡,你背我出去行不?”
我準備把不要臉精神發揮到極致,對裴珩如此,對于一凡也如此。反正再過幾天我就出國了,丟在國內的臉,我不介意。門又被打開,于一凡一聲不吭地來到床邊,然后背對著我蹲下身子,我直接趴了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多好的男人,蔚藍沒選擇他,真的是血虧。到了客廳后,我才發現茶幾上擺了水果和一些食材,看起來像是要做火鍋,我指了指,“你買的?”
“我還沒吃晚飯。”
于一凡拎起那些食材,面色自然,“你要不要一起吃點,邊吃邊聊。”
這不是廢話,到我家來做飯,我能不吃點嗎?又不是出租廚房。我點點頭,“嗯,吃,少放點辣。”
于一凡去了廚房忙碌,我這間公寓不算大,一間臥室加客廳,還有一廚一衛,以及一個比較大的陽臺,這里離A大很近,當年主要是用于我住宿。我坐在客廳,能直接看到廚房里于一凡忙碌的身影,他已經脫了外套,里頭是一件灰色的衛衣,看起來很顯年輕。過了一會兒,于一凡端著一個小電鍋出來,里面是煮好的湯底,上頭飄著淡淡的油花,香味濃郁。他陸續把下火鍋的食材端過來后,在我對面坐下,“吃吧。”
“咦,你女兒呢?”
我好奇地問。“女兒?”
于一凡微怔。“布布啊,你不回去給它喂晚飯?”
我提醒道。于一凡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笑笑,“我爸媽會照顧它的,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然后開始燙火鍋吃,落地窗外的雨夾雪,已經慢慢轉成了紛飛的雪花,伴隨著呼嘯的寒風,襯得這頓火鍋非常暖和。吃到一半,我渾身都熱乎乎的,人也精神了起來,“好了,跟我說說陶雪吧,裴珩跟我說,他是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陶雪,真的嗎?”
“嗯,是真的。”
于一凡的眼睛似乎被火鍋的熱氣熏到了一般,有些濕漉漉霧楚楚的感覺。這么近看,睫毛也很長。我就想問問,哪個朋友這么會介紹,畢竟裴珩可不是那么容易動心的人,我那時候追了他快五年了,都沒喜歡上我。只聽于一凡自嘲般的笑道,“我就是那個朋友。”
我手里的筷子“哐當”掉在了桌子上,腦子里有點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