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封行抿著唇，沒有接話，轉移話題：“顧老爺子，當年，您跟我們外婆在一起時，對葉家有沒有了解過？”

    蔣封行的語氣很是疏離。

    即便跟對方有血緣上的關系，對于這位從小沒見過的外公，他也沒有多少感情。

    顧老爺子的眼眶更紅了，他望著只肯稱呼自己為顧老爺子的蔣封行，表情有些失落，過了好一會，他才點了點頭：“這葉家，我的確知道一些，不過，當年，你們外婆被葉家驅逐到了夏國，我也是在夏國，跟你們外婆見上的第一面。”

    提到當奶奶，顧老爺子滿是回憶地笑了笑，眼神落寞又溫和：“即便是當年被驅逐入的夏國，當年，你們外婆仍舊是我們那一帶最耀眼的人物，她很快就成為了我們那個小地方的焦點，比我有錢又學識的闊綽大戶，不少上門提親，全部都被你們外婆一一拒絕了。”

    “后來，因為工作原因，我跟你們外婆接觸認識，慢慢地，我也從她口中聽到了一些有關葉家的事，葉家行蹤詭秘，幾乎全球范圍內，都有葉家族人的身影，到后來，你們外婆嫁給我后，也曾回過娘家，只是......”

    顧老爺子的神色染上一抹心疼，似乎當年的事，如今想來，仍舊無法釋懷。

    “只是你們外婆的娘家宅院，早就已經夷為平地，她的家人，也全部不見蹤影了。”

    當年，顧老爺子親自陪著葉梳秋回的家，也親眼見了她當時的驚慌失措，提起這些，顧老爺子眼底的心疼甚至無法掩飾，他摸起床頭的紙巾，擦了擦眼角：“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你們外婆流淚，那次回去后，你們外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葉家。”

    蔣翩枝的眉頭已經越皺越緊了，她捕捉到剛才，顧老爺子話語中的關鍵信息：“我外婆的母家，在什么地方，您還有印象嗎？”

    “有印象。”顧老爺子點點頭：“你們外婆的母家就在——”

    話還沒出口，顧老爺子就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臉色也變得慘白。

    一旁守著的老管家，不敢猶豫，立刻就去請醫生了。

    蔣翩枝眼神閃了閃，上前，將指尖搭在了顧老爺子的脈搏上。

    蔣封行抿唇，將病房的門關上后，才開口問話：“怎么樣？”

    “我只覺得奇怪，從顧老爺子的脈象上看，他早就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根本不可能......”

    后面的話，有些難聽，蔣翩枝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