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老人家放棄了表情管理，干脆沉著臉，幽怨地望著翩枝的方向，點了點頭：“那好，翩枝，你過來，爺爺問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不準跟爺爺打馬虎眼。”

    蔣翩枝苦澀笑了笑，默默走近了。

    在爺爺手邊的位置坐下，她垂著眼皮，兩只手的拇指交替撫摸著另一只手的拇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翩枝的模樣，蔣老爺子心疼了，他老人家長長吐出一口氣：“罷了，翩枝，爺爺沒想逼問你什么，你要是不想說，我們就不說了，爺爺不問了。”

    蔣翩枝依舊垂著眼皮，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北美大陸那邊發生的事，她更不知道該怎么跟爺爺開口。

    本來老爺子年紀就大了。

    這些事，本應該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去處理。

    讓老爺子摻合進來，算什么。

    見她不出聲，蔣老爺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光，自言自語：“好孫女，其實，你不說，爺爺也能猜到一些，這些日子，你那幾個混賬哥哥也全部離開了歐洲，我想，這件事，肯定跟向晚有些牽連，我知道，你們擔心爺爺，怕爺爺身體撐不住。”

    “我們是一家人，你們擔心爺爺，爺爺也擔心你們。”

    說到這里，蔣老爺子不忍心再去看翩枝臉上的神情，他緩慢重新起身，看向一旁站著的老管家：“我們走吧，去機場，回歐洲。”

    老管家一愣：“老爺，您這剛剛到京城，現在就會去嗎？”

    蔣老爺子的聲調里還帶著哽咽，他點點頭：“我孫女還有事處理，我這把老骨頭見到孫女沒事，就心滿意足了，我們走吧。”

    蔣翩枝的鼻尖也有些發酸了，她望著老爺子已經沒前兩年那么挺拔的身軀，一時間，視線也有些模糊了，她上前握住老爺子的手臂：“爺爺......”

    蔣老爺子別過臉，不肯跟翩枝對視，他的手掌在翩枝的手臂上拍了拍：“好了，翩枝好好照顧自己，爺爺先回去了，等你這邊什么時候忙完了，給爺爺打電話，爺爺再來看你。”

    望著老爺子的失落的神情，蔣翩枝感覺到自己的喉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封住一般，她想開口，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