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婚變故
利箭破空,寒光懾人!陸遠不及多想,直接將小喬甩到孫策背后。自己的御郎君,是時候該發(fā)揮作用了!孫策一怔,陸扒皮怎么把他妻子往自己身后拉?他剛念及此處,一支利箭已經(jīng)須臾而至,就在他耳邊擦過。孫策頭皮一麻,暗道一聲好險,正想脫身,另一支利箭卻再次破空而來!他心頭疑惑,自己只是來取饅頭的,怎么會遭遇暗殺?胸口卻猛地一痛,那箭矢直接透甲而入!孫策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身體“轟”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他瞬間心中了然,陸扒皮這個混蛋,抓自己過來當(dāng)御郎君,就是為了在此刻擋箭的!難怪陸扒皮始終不緊不慢,他不僅要用自己擋箭,還要用自己勾出所有敵人!婚禮大堂一片混亂,喧嘩吵鬧聲不止。大量無關(guān)者匆忙起身,連連撞倒桌案,擠擠插插,叫嚷著要離開大堂。陳溫一臉淡然,看著一切,仿佛久經(jīng)沙場。陸康不知何時,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迷迷糊糊打著盹兒,對現(xiàn)場視若無睹。周昕則瞇眼含笑,繼續(xù)吃著桌上美食。一群魯家人卻面面相覷,交頭接耳,神色肅然。典韋和周倉已經(jīng)擒下兩個兇手,向陸遠甕聲甕氣道:“主公,怎么辦!”
“先看看底細!”
陸遠拉起小喬,向一群喬家婢女笑道:“送你們二小姐回房!”
小喬渾渾噩噩,渾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群婢女前呼后擁,送到了新房?!按蠹也槐伢@慌,陸某沒事!”
陸遠看著現(xiàn)場,不由一聲輕喝:“酒宴未散,大家繼續(xù),學(xué)學(xué)周太守的風(fēng)范!”
一群來自各地官府的官員不愿沾惹是非,卻也面面相覷,這混蛋心怎么這么大!居巢縣令苦著臉上前,訕訕笑道:“陸縣尉,既然大婚已畢,我等便不宜打擾了……”“這么多美食你不吃,是不是不給陸某面子??!”
陸遠臉色一沉:“還是你覺得身為縣令,官大一級,就可以無視陸某的規(guī)矩了?”
他話音剛落,一群皖城衙役直接沖進大堂,拳打腳踢,將一個個吵著出去的都打得鼻青臉腫,慘叫連連。居巢縣令老臉愈發(fā)苦澀,訥訥退了下去。陸遠剛要再說,衣袍卻忽然被人扯住。他低頭一看,頓時輕咦一聲:“咦,孫兄,你怎么沒躲開?”
孫策臉色慘白,牙齒打顫:“找,找郎中……”他受傷頗重,心中卻格外清醒,陸扒皮這個混賬,竟然一直沒理自己,不顧自己死活,他怎么敢!還問自己怎么沒躲,自己身子麻木,怎么躲!陸遠微微沉吟,這場大亂雖說是要隨機應(yīng)變,但鬧成現(xiàn)在局面,也只有捅破天了!“周……你說周大人?”
陸遠想到這里,頓時看向周昕,聲音陡然拔高:“周大人,陸某大婚,孫郎為陸某而來,你縱然與孫堅不和,也該光明正大對孫堅動手!怎可暗箭傷人,對付孫堅之子?”
“孫,孫堅之子?”
周昕瞬間無法從容了,一塊肥肉從嘴角滑落,僵著臉道:“老夫幾時與孫堅不和了,豈會暗箭傷人……”對于孫堅這個鐵血殺伐,一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軍中大佬,即便是陳溫這個刺史都滿心無力,只想讓孫堅趕緊北上打董卓去,離揚州遠一點。更何況周昕這個太守!只是他們之前誰都沒想到,那個愣頭愣腦,走路都走不利索的御郎君,竟然是孫堅之子,盛名遠揚的孫郎!一瞬間所有人心神大亂,孫堅之子要是死在這,孫堅會是什么反應(yīng)!陳溫不再淡然,荊州刺史王叡的音容笑貌還在,此事他萬一處理不慎,他就是下一個王叡!只有孫策費盡全力,再次拽了拽陸遠衣角,嘴唇慘白,聲音虛弱:“我要死了……”“孫兄放心,陸某定會為你報仇!”
陸遠神色凜然:“孫兄先去吧,陸某馬上就讓周胖子為你陪葬!”
孫策眼角一翻:“我是要郎中……”陳溫頓時反應(yīng)過來,高聲疾呼:“快,快,請郎中,不對,請神醫(yī)!”
他話音剛落,外面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猶如憑空炸雷:“主公,許某回來了!”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顫先行到來,隨即馬蹄聲起,戰(zhàn)馬嘶鳴聲由遠及近,不知多少騎兵同時奔來,一擁進入陸府私宅。陳溫的幾個手下剛剛出門,就被人一腳踹了回來,倒飛在地上,連連撞翻幾個桌案。許褚目光森寒,大步進了大堂,看到陸遠,才神色稍緩,咧嘴笑道:“主公,幸虧你沒事,許某緊趕慢趕,就怕誤了主公大事!”
“時機正好!”
陸遠心頭大亮,樂呵呵道:“讓兄弟們守在這,我得跟周大人好好講講道理!”
一群騎兵紛紛下馬,如狼似虎般闖進大堂,腰刀出鞘,在各方勢力的精銳后站定。大堂中眾人頓時如芒在背,儼如掉進了龍?zhí)痘⒀ǎ≈荜吭缫褔樀谜f不出話,額頭冷汗?jié)L滾,腦中一片空白。陳溫脊背發(fā)寒,強壓著心頭恐懼,干巴巴笑道:“陸縣尉,是不是該先找下神醫(yī),孫郎還未死……”他還算清醒,知道現(xiàn)在自己做不得主,唯一能做主的,是這個皖城縣尉陸遠。同時心中一陣腹誹,放著孫策不救,卻在這質(zhì)問周昕,分明是要等孫策死了,將這黑鍋徹底扣在周家頭上!如果周家的頭不夠大,那這黑鍋還得算上他陳家!陸遠正要應(yīng)付兩句,衣角卻再次被孫策拽了一下。孫策緩緩伸手,握向胸口的冷箭,試圖給自己一個痛快,語氣前所未有的鎮(zhèn)定:“我明白了,你在等著我死!”
他說不出太多的話,心中卻一陣黯然,終究沒能戰(zhàn)死沙場,但自行了斷,總比在這等死,再讓人利用強!陸遠環(huán)顧大堂眾人,他之前見所有世家都想要他死,確實想捅破天,讓孫策死在這,隨意嫁禍,等他的大軍回來,一舉滅了這些混賬!可惜孫策一直不死,現(xiàn)場這么多人都在看著,他能殺光各世家精銳滅口,卻無法向各地官府的人揮起屠刀,否則就是自絕于天下。有這些人在,孫策的死因蓋不住,孫堅那里,他們有再大的合作也無法善了。“孫兄別鬧,你死不了!”
陸遠想到這,抖手彈開孫策尋死的胳膊,向著外面厲喝:“速去請神醫(yī)!”
一個騎兵匆忙上馬,疾馳而去!陸遠檢查孫策傷勢,向?qū)O策樂呵呵道:“放心,沒傷到肺腑,就是失血過多,你要是早點說清楚,陸某早就為你請神醫(yī)了!”
孫策嘴角冒著血沫,有氣無力道:“混蛋……”周昕經(jīng)陳溫提醒,終于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哆哆嗦嗦道:“孫郎,此事并非我周家所為,否則老夫豈會留在這,授人以柄!”
孫策脖子一歪,無力說話。他哪知道是誰所為,只知道自己是替陸扒皮擋箭了,陸扒皮仇家那么多,按之前情況,在場的個個都想弄死這混蛋!陸遠淡然一笑:“周大人不妨說清楚,到底是誰做的,剛剛孫郎遇險時,就你吃得最歡!”
周暉心中一陣惡寒,自己一任太守,現(xiàn)在竟然被一個縣尉逼問,只是此情此景,他卻不得不答。他想了想,指著兩個放冷箭的兇手道:“有人證在,拷問便是,定能還我周家清白!”
“人證不是死了嗎!”
陸遠隨意看了看兩個兇手,漫不經(jīng)心道:“這等死士,一旦被擒,只會自行了斷,豈會被人問清底細!”
典韋和周倉會意,猛地一手扭斷了兇手脖子,向著陸遠叫道:“主公,他們果然自行了斷了!”
“周大人,你現(xiàn)在是唯一人證了!”
陸遠神色淡然:“剛剛面對變故,只有周大人如此坦然,肥酒大肉吃得痛快,將一切盡收眼底,想來已經(jīng)看出兇手是誰了吧!”
周昕看著大步向自己走來的許褚,瞬間面色如土!這個壯漢眼中沒有一絲情感,似乎只要自己說錯一句話,下一刻就要死在這!只是自己怎么就成人證了?就因為當(dāng)時吃得多了些?他心中急急思索,事關(guān)暗殺孫策,周家絕對不能背這黑鍋,怎么也得想辦法甩出去!各地官府,接不住這鍋!陳溫就在他邊上,這鍋他也甩不到陳家。至于陸家,喬家,那根本不用想,話一出口,他就得成了被自行了斷的死士!周昕低著頭,猛地一伸手指向魯家,擲地有聲道:“魯家做的,老夫親眼所見,剛剛借著勸酒,他們的人手執(zhí)軍弩行兇!”
他想來想去,黑鍋還是甩給了魯家,魯家家主不在,這黑鍋不大不小,正正好好!一群魯家人頓時噤若寒蟬,沒想到這火瞬間就燒到他們身上了!一個魯家首領(lǐng)臉如死灰,慌慌張張上前:“陸大人,我等只是前來探查族中小公子下落,豈敢在此鬧事,還望陸大人明見!”
“少廢話,拿下!”
陸遠聲色俱厲,隨即向著陳溫躬身道:“刺史大人,臨淮魯氏肆無忌憚,竟敢在揚州地界撒野,還望刺史大人為我揚州百姓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