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這個張朝暉，居然是個雷元素天賦者，怪不得這些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你對付我，沒什么，可你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人！”

張朝暉雙臂平舉，電光在指尖跳躍摩擦，滋滋作響。金波面目扭曲，不斷后退，“朝暉，你冷靜一下，聽我說，這個人說的沒有任何證據。”

“在原點，不就是你在大家面前講述他們有多殘忍，有多混蛋嗎？挑起所有人矛盾的，不就是你嗎！那些話，你可有證據！？”

張朝暉雙目圓睜，不似最早時的文質彬彬，更沒有剛才的絕望凄涼，反倒多了幾分威嚴霸氣。一道電弧，在尖銳的炸響聲中向前劈去，昏暗的草地上被剎那電光照得通明。電弧擊中金波的胸膛，直接將他整個人炸飛出去，胸口一塊焦黑，頭發冒著灰煙直直豎起。第二道，第三道電弧緊接而至，速度之快，根本不是金波能夠躲閃的，每一次電弧劃過，他整個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化一個僵硬的姿勢，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在原點，或許他還能反抗，用他擅長的武器，但在地球，他無能為力，只能任張朝暉宰割。“人抓到了，證據確鑿，而且這人就是蔣衛河的上線。”

耳邊傳來百靈的聲音，“不過，你那邊似乎不需要了。”

“這么肥的老鼠，別浪費了，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人，特別是大和狗。”

劉囂淡然看著張朝暉宣泄著全身的怒意。“明白，抱歉，沒幫到你什么。”

百靈低語。“有結果就行，過程沒那么重要。”

劉囂似乎也領悟了一些，“怪不得那些成功者說什么大家都當做至理名言，其實也不是他們說的有多正確，而是他成功了。”

“是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成功者上位后總會編撰一些成功史，讓那些羨慕他的奉若信條，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成功，其實都是無數個巧合和機遇疊加在一起罷了。”

百靈深有感觸。“不愧是燕京的高才生，就是通透。”

劉囂調侃道。“以后你被采訪的時候，最好也先想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否則怎么讓百萬女粉絲滿足。”

百靈立馬回擊。呵呵，劉囂慘笑一聲。眼前，金波只剩下半口氣在，人雖躺倒在地，雙臂卻平舉著，感覺已經硬了，露出的身體上，滿是植物經絡一般的黑紅色疤痕。張朝暉喘著粗氣，看著這位昔日的戰友，腦海中翻江倒海。劉囂不會給他做思想斗爭的時間，他走到兩撥人群的正中間。“我在地球的時間不多，沒時間浪費，幾句話。第一，你們過往的仇怨就是被這兩條狗挑撥的，都是華夏人，大部分也都是婺城人，別讓自己再愚蠢下去。第二，沒有完成原點試煉，是你們的不幸，但也不完全，在地球，大把需要你們的時候，為了自己的親人，為了自己生長的城市，做個人，誰不會，我教他。第三，這里有五個試煉者，他們的靈體無法返回原點，涼了也就徹底沒了，現在你們試試汲取他們的靈體讓自己蛻變。”

立馬走出十多人，在劉囂的默許下，走向三條大和狗的尸體。包華手里還有一個半殘，都到這時候，他也是干脆，重劍水平揮過，血肉內臟散落一地，手上的也只剩下半截身體。血腥什么的，對于在原點生存了幾個月的他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四個大和試煉者的頭顱被破開，幾個人將手伸了進去，激動的尋找傳說中的靈體，動作野蠻粗暴，仿佛菜市場中處理一條新鮮的海魚。片刻后，幾人相互看看，面帶失望，頭顱都被掏爛了，也沒感覺出有任何不同。“什么都沒有啊！”

包華抖了抖手上濃稠的血漿，郁悶道。其他人也一一起身，抬頭看向劉囂。又有幾個剛才沒輪到機會的人上前，繼續在尸體中搜索，結果也是毫無收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血衣，怎么回事？”

終于有人開口詢問，“為什么找不到他們的靈體？”

“靈體本身就不是你們能找到的，所謂的用蛻變者靈體為自己的靈體充能，只是試煉期間的原點法則，試煉之外，就不存在這種可能性，包括你們之前通過靈能結晶完成蛻變的方式。”

劉囂毫不避諱的說道。“那.....這......”“可各大勢力都不是這么說的，他們都說靈能結晶是可以讓普通人蛻變的！國家也沒有辟謠啊。”

“對啊，我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對原點的認識也是片面的，那些蛻變者勢力可是存在數千年了。”

人群開始提出疑義。有這種反應，也在意料之中，所有蛻變者勢力都在演同一場戲，心照不宣，各懷鬼胎，就好似地球上的鉆石，明明只是個石頭，卻被商人吹捧為愛情和忠貞的象征，給它賦予了極其離譜的價格。劉囂不想和在場之人說動機，說道理，說原點的真實情況。他只是抬起手，打開手掌。掌心處，是一顆梨形結晶體，透著純粹的瑩白。“靈能結晶！！”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根本沒見過靈能結晶，但那些因為這顆小晶石而徹底改變人生軌跡的，都在第一時間驚叫出聲。他們知道這是什么，更知道這顆晶石代表了什么，哪怕這是地球，是否能成為蛻變者，也是天差地別。人們的呼吸變得急促，對于階層改變的渴望，沒有一刻不在內心鼓動著自己。“應該有人認識它吧。”

劉囂淡然問道。一些人用力點頭。“這就是靈能結晶，我能成為蛻變者，就是因為它。”

有人立刻回答。“是的，當時在地下遺跡內找到的就是這種晶石。”

張朝暉已經從痛苦的情緒中走出，靠近過來，確認道。劉囂微微點頭，下一刻，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他將手中的能晶隨手扔了出去。五六個人同時跳起，一個高瘦青年反應最快，一把將能晶攥在手中。落地后，他的臉上寫滿了驚喜和激動，可慢慢的，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為什么，沒有反應？”

高瘦青年哭喪著臉，納悶道。“給我試試！”

他身邊的人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將能晶奪過。片刻后，這人也是同樣的表情。能晶在幾十人之間來回轉移，可沒有一個人得到了他們想要靈體蛻變。“看到了嗎？”

劉囂輕聲問道。“看到了，你說的沒錯。”

耳邊傳來百靈的聲音。“不過，除了我和在場的這些人外，其他人還是不會相信你。”

“沒必要，我又不想證明什么。”

說著，有人快步走來，將能晶還到了劉囂手中。“我之所以讓你們知道靈體蛻變的真相，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或者那些勢力說的是錯的，而是讓你們看清誘惑的本質。”

劉囂指了指金波的尸體，又指了指大和試煉者的尸骸，“華夏之外的勢力，他們的目的就是讓華夏虛弱，讓你們無法完成試煉，無法成為試煉者，甚至希望你們橫死在自己人的刀下，而他們能給予的，無非是金錢和權利，或者，是所謂的靈體蛻變。”

“事實上，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劉囂目光掃過眾人。一些人默默低下了頭，一些人眼含怒火，一些人仰天嘆息。“我不相信憑這兩個人，就能鼓動起這么多人之間的仇恨，所以，那些曾經幫過他們的，曾經被許諾過各種好處的人，看清眼前的現實，你們是要做漢奸，做罪人，還是想做一個仍有良知的華夏人。”

“一些人知道我，是因為神性錢塘，那些人將錢塘搞成什么樣，大家應該都知道，而他們背后的后手，就是創世會，而罪孽本身，則是和你們一樣的蛻變者和普通人心中的貪念，欲望。”

劉囂在人群的中心慢慢踱步。“當你們返回地球的那一刻起，地球就進入了最不安分的時代，人類被區分階層，軍隊再不是國家政權的唯一保障，蛻變者勢力開始蠢蠢欲動，當戰亂到來，誰可以保護我們生長的城市，保護普通人，保護我們的親人朋友，保護我們原有的生活？”

劉囂停下腳步，凝視眾人。“只有你們可以。”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思考劉囂說的話。為什么戰亂將至，為什么自己要承擔重任。“血衣，我們能做些什么？”

率先開口的，居然是張朝暉。“很簡單，用你們從原點得到的力量，守護這座城，自己的同胞，和我們華夏民族。就如我們的祖先戚家軍一樣，讓每一個妄圖踏上這片土地，殘害這里人民的倭寇，魂斷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