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看著蒼冥，“想明白了你為什么要盯著我。”

蒼冥沒有說話，只緊緊盯著卓施然，像是在等著她說下去。

但又似乎……眼底還藏著什么更深重的情緒。

卓施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因為你怕我。”

聽到她這話，蒼冥嗤笑了一聲，“螻蟻也敢大言不慚？！”

卓施然依舊看著他，“我是不是大言不慚，你心里很清楚，你若不是怕我，我若在你看來真這么螻蟻，你追這么遠來直接把我殺了便是，何必還要找到我的弱點？”

卓施然問道，“這么大費周章，對你有什么好處？”

“……”蒼冥輕笑一聲，“因為如果你死得太快，游戲豈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不瞞你說，這些年本尊實在是無聊透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都沒有。你倒成了個意外的例外。”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破綻，看起來好像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聽起來，也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卻騙不了卓施然。

卓施然卻笑道，“是嗎？那你剛才躲那么快干什么？”

這話一出口，蒼冥臉上的表情，有著不著痕跡的僵硬。

他沒有說話，只依舊冷冷地看著卓施然。

他沒有想到，此女竟然如此敏銳，剛才不過也就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她居然能夠發現……

的確，他為什么要找到她的弱點？因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弱點。

卓施然也是剛才用自己的天生木靈的靈力，鋪了那么多的植物過去救下了父母和弟弟。

其實此時，卓施然都還沒有察覺出什么具體的端倪來。

并且也開始借由這些植物向封炎輸送自己的靈力。

但就在這個時候，端倪出現了。

哪怕當時的場面其實緊張又急迫，而那端倪也只不過出現了那么短短的一剎那而已。

但對于卓施然而言，只要有一剎那的破綻，就已經足夠了。

她看到在向封炎輸送靈力的時候，蒼冥原本一直按在封炎頭頂上的手，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灼痛了一樣，松開了一瞬。

只是一瞬而已。

但已經足夠……

她的靈力，是公認的，最為溫厚柔和的，所以才有著非常強大的治愈力。

就連封炎以前被朱雀圣力反傷，遍體鱗傷的樣子，她都能夠很快治好。

但是她的靈力，對于蒼冥而言，卻是造成了……仿佛灼燒的效果？

以卓施然腦子的反應力和機敏，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再聯想到了蒼冥的攻擊手段，那漫天黑色的流焰……

還有這落馬鎮里，動不動就把人燒成灰……以及這后院里，先前幾乎寸草不生的場景。

就已經不難判斷出來了，他力量的性質，恐怕就是那種最具毀滅性的。

和她的力量，恐怕是那種完完全全的相克。

卓施然覺得，這人狂妄傲慢了那么多年。

只有克制別人的，恐怕還沒有這樣也被別人克制的。

蒼冥知道她相當聰明，一定是看出來了。

他也沒有裝傻充愣。

只冷笑了一聲，“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你的弱點，依舊拿捏在我手里，你不會以為你把父母和弟弟都轉走，你把封炎扯到你那邊去了，本尊就拿你沒辦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