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封炎又問了一遍,聲音已經(jīng)明顯比先前要抖了。
非常不穩(wěn)。
從他們與封炎再見面開始,封炎的聲音一直都很穩(wěn)。
或者不能說是穩(wěn),那是一種一片死寂的平靜。
而此刻,死水里似乎終于有了漣漪,還那么明顯。
“呃,阿炎啊……”彥維叫了他一聲,低聲說道,“我也就是猜測而已。”
“你覺得……她還在?”封炎問道。
他眼睛已經(jīng)像是被血染過了一樣紅。
像是隨時要流下眼淚來。
不,又像是隨時要泣出血來似的。
彥維一時之間,沒法說話。
他說不出來,倒不是因?yàn)槭裁磫适Я苏Z言的能力。
只不過,阿炎背后還背著那具棺木。
那棺木花紋繁復(fù)精美,感覺上……像是封炎一刀一刀親手雕刻上去的。
而且因?yàn)檫@棺木并不龐大,反倒像是按照了里頭的人,身體的大小,量身打造的似的。
因?yàn)椴凰愦螅凰吃诒澈螅袝r候有種錯覺,就像他真的是背了個人在背后似的……
而此刻,彥維的目光里映著這副棺木。
一時之間忽然就說不出自己方才的那個猜測。
他不敢說。
他不知道阿炎經(jīng)歷著怎樣的絕望,背著愛人的棺木,帶著幼子浪跡天涯……
這樣絕望的人,究竟能夠承受怎樣的希望。如果這希望……也只是一片虛無的無望呢?
彥維不敢想。
原本還打算想盡一切辦法,讓阿炎能夠愿意活下去。
此刻如果給出他希望,自然是好。
但若是這希望……最終也落空了呢?那還有什么能夠留住他?
所以彥維不敢說,他什么都不敢說。
可是雖然彥維這般心思細(xì)膩又溫柔。
但架不住其他師兄弟一個比一個鬧心。
唐馳一張白紙似的,思維根本就不拐彎。
所以此刻就猛猛點(diǎn)頭,眼睛閃亮亮地說道,“阿炎!我們懷疑那個極北之地的‘異人’!說不定和施然有關(guān)系!”
彥維人都不好了。
但好在,謝天謝地,唐馳說話還算可觀,只說是有關(guān)系而已。
但好像哪怕只是這樣,都已經(jīng)足夠讓封炎震撼。
他甚至有些站不穩(wěn),身形搖搖晃晃往后趔趄了幾步。
松希五指一張,傀儡線馬上就扯住了封炎不穩(wěn)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