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靜蘭的口鼻邊血跡都還很新鮮，沿著下巴滴滴答答的，看起來很是猙獰。

她看著眼前飛沙走石的一幕，眼睛瞪得很大，瞳眸里的神色逐漸瘋狂。

瘋狂漸漸趨于狂喜。

咧開嘴，露出了被血絲染紅的牙齒，笑了起來。

笑聲嘶啞得如同手拉風箱，聽起來很是難聽，也異常瘋狂。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水靜蘭目光瘋狂盯著前方那片尚未平息的砂石塵土。

能夠看到，在那飛沙走石的混亂里，‘卓如馨’的高大身形依舊佇立在那里，堅若磐石。

“贏了？是我贏了……是我們贏了！”

水靜蘭眨了眨眼，終于能夠看得清卓如馨的身形了，她猛地往前走了兩步。

然后，腳步就陡然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陡然僵住了。

‘卓如馨’依舊站在那里，面朝著水靜蘭的方向。

水靜蘭看到了‘卓如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如她這般的狂喜，甚至連任何與喜悅相關的情緒都沒有。

只有一種情緒，就是震驚。

‘卓如馨’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情形。

水靜蘭看到‘卓如馨’的身形僵硬佇立著，并不是因為堅若磐石。

而是因為，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控制了，讓其佇立就得佇立，讓其坍塌就得坍塌。

這無形的東西是什么出處，幾乎不做他想！

“卓，施，然！”水靜蘭從嗓子眼里擠出這三個字，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

可謂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了。

一聲清嘯響起！扯破長空。

水靜蘭眼前流光一閃！

就見‘卓如馨’的身軀終于轟然倒下。

在她身后，一對閃著五彩流光的羽翼緩緩展開！

翼展很是寬廣，每一根羽毛都閃著流焰的光你，而且仿佛還帶著五彩的偏光。

異常美麗奪目！

這一對翅膀，原本是以一種包裹的姿勢將卓施然裹起來的，此刻緩緩展開。

這個翼展明明與她的身形，很是不符合。

但卻并不讓人覺得突兀或者不搭，反倒有一種搭配得無懈可擊的和諧感。

那些帶著五彩偏光的流焰，有著恐怖的溫度。

整個庭院里的溫度都在上升！水靜蘭有一種要被燒干的錯覺。

‘卓如馨’倒在地上的身軀，皮膚上那些青黑色的鱗片紋路，此刻看起來，都因為高溫而卷曲起來了。

可是細看，卻就連周圍的花草，都沒有被高溫波及。

水靜蘭心中只覺得絕望，但越是這樣，表情卻愈發瘋狂了。

她下半張臉都被鮮血染紅了，此刻咧嘴笑著，宛如惡鬼一般。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水靜蘭聲音瘋狂。

雖然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但此刻說出來算是承認了自己全然的失敗。

“沒關系……沒關系……”水靜蘭喃喃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大。

笑到最后，渾身似乎都顫抖了起來。

帶著窮途末路的絕望和瘋狂。卓施然原本還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刻眉心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