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周旋過后，顧知州若無其事給陸聞風倒著酒時，陸聞風端起酒漫不經心看向了顧知州，沒什么情緒地問：“你跟十七說，書房里的面具是你送的？”

兄弟兩人一起長大的，所以陸聞風跟顧知州沒有拐彎抹角，沒弄明白的事情，直接問就好。

而且向遠剛才確實說的沒有錯，他沒有對顧知州下狠手，的確是顧忌林默，因為他救過林默，所以他不想讓林默夾在中間為難。

不過眼下，顧知州似乎不是這樣的想法，他似乎想把事情鬧大，似乎想和自己一較高下，想讓十七做出新的選擇。

既然如此的話，他也沒必要心慈手軟。

陸聞風沒有什么情緒地問話，顧知州嘴角又揚起了他那抹標志性的笑意，漫不經心道：“所以三哥，你害怕了？”

“怕？”陸聞風好笑地笑了：“我的字典里，還沒有這個字。”

陸聞風的不以為然，顧知州的笑意也越發明顯了。

燈光曖昧的包房里，其他人有說有笑，或者談著生意，他們兄弟倆卻是另外一種氛圍。

目不斜視地盯著陸聞風看了片刻，顧知州笑著說道：“三哥，你怕，你當然會怕。”

不等陸聞風開口說話，顧知州又說道：“因為小默是顧念20年前那件事情才喜歡你，才讓著你，遷就你，她是因為顧念20年前的那件事情，所以沒計較你送走她五年，沒計較她幾次差點兒丟了性命，沒計較你當著我的面強她。”

“因為她一直覺得，如果你當年沒有救下她，那她就不可能有現在。”

“三哥，你和小默之間，一直都是小默在包容你。”

“所以三哥，你當然怕，你怕20年前救她的不是你，你怕小默對你所有的好和謙讓都是錯付，你怕……”

顧知州話還沒有說完，陸聞風啪嗒一聲，就把手中的酒杯扣在厚重的玻璃桌上。

這時，顧知州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一時之間，向遠他們幾個也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