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查到了太子府頭上
裴佑年慌了:“中毒?”
“現(xiàn)在呢,毒解了沒有?身體怎么樣?盧大夫怎么說?”
裴佑年急急問道,陸涼川中毒,這可是天大的事。陸涼川:“沒事了,當(dāng)時(shí)毒就解了。這湯藥是盧大夫不放心。”
裴佑年拍了拍胸脯,又好好的看了陸涼川一眼。見他面色紅潤,嘴唇粉紅,沒有發(fā)紫,剛才看傷口,也沒有發(fā)紫發(fā)黑的跡象,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看著陸涼川整理衣領(lǐng),又想到剛剛脖頸間的那個傷口,總感覺哪里不對,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想問問陸涼川當(dāng)時(shí)的細(xì)節(jié),但一想陸涼川肯定不會說,心中琢磨著要去問問盧大夫,盧大夫肯定知道。“行了大哥,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直接走出書房,悄悄往盧大夫的住所而去。書房里,陸涼川整理衣襟,手碰到傷口,傳來隱約的疼痛。他受過嚴(yán)重的傷,并不怕疼。但是現(xiàn)在卻覺得疼感清晰,不知道怎么的,感覺就被放大了好幾倍。腦子里出現(xiàn)昨日宋弗給他吸毒的場景。身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酥酥麻麻的癢意。這種癢意,伴隨著一陣熱流,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駭。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也不抗拒它在身體里存在。但是卻不敢和任何人說,像是一個包裹好的小秘密,光想一想,竟能覺出有些甜絲絲。昨日……陸涼川腦子里浮現(xiàn)昨日的畫面。昨日宋弗幾乎是想都沒想,便那樣做了。她不怕死嗎?她為什么?陸涼川想不通。昨夜入夜之后,他悄悄的去看了宋弗。夜深人靜。屋子里亮著小燈。宋弗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盈白,在暖色的燈映下,更顯肌膚瑩潤光潔,半點(diǎn)不掩她傾城之姿。仿佛是天上的仙子睡美人,不染人間的煙火。他在宋弗的床前守了一夜,給她喂水,替她加被,守到天明微光才離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于宋弗來說就是一個合作伙伴。無論如何,都不值得宋弗搭上自己的命。那蛇毒兇險(xiǎn),他被咬之后片刻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宋弗也一定看到了傷口變色。還有后面宋弗說的話,她說:“別信皇帝,護(hù)著秦家。”
明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明顯是知道那蛇劇毒,她有可能會死。但是她義無反顧。為什么?他想不清楚。他見過宋弗取人性命,手氣刀落,毫不心慈手軟。宋弗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沒有什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菩薩心腸。但是她就是那樣做了,毫不猶豫。陸涼川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里。腦海中全是宋弗為他吸毒的畫面,鼻尖漾著的,滿是她身上的花草清香。宋弗說:于他無心。他找不到半分宋弗的動機(jī)。還是說,她其實(shí)也對自己有心,只是礙于太子妃的身份……當(dāng)想到這一點(diǎn),陸涼川的眼睛猛的睜開,雙眼迸發(fā)出一道明亮的光,窗外的景色都霎時(shí)明朗起來。晉王府。李元晉躺在床上,摸著受傷的左肩,面色陰沉。“下毒的人有線索了嗎。”
他明明只叮囑用箭就行,卻從來沒有吩咐下毒。而這毒雖然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但也著實(shí)不好受,怕是這傷口恢復(fù)得耽誤一些時(shí)間。對于他要做的事,也耽誤得很。背后的人他必須要查出來,否則寢食難安。底下的幕僚面面相覷,低著頭,“王爺,還沒有消息。”
聽聞此言,晉王唾罵道:“一群廢物,這都查不出來。本王養(yǎng)著你們做什么?”
他一用力,扯著傷口,傷口裂開,胸前一片血漬。幕僚們嚇了一跳,趕忙把太醫(yī)請了過來,重新包扎。太醫(yī)嘆氣:“王爺可要慎重,這箭上有毒,本就不好恢復(fù),若往復(fù)如此,夜里怕是要發(fā)高熱,那就麻煩了。”
幕僚們一見李元晉要包扎,想來一會兒是要休息,心道逃過一劫,但是李元晉根本沒有讓他們走的意思。等包扎好,又讓人聚了過來。“既然沒有證據(jù),便推論一番,這件事最有可能是誰做的。”
底下幕僚們聞言,大多都不敢說話。眼看著晉王就要發(fā)火,有一位資歷老的幕僚站了出來。“王爺,這件事我們可以用排除法,還有用動機(jī)來推斷一下,沒準(zhǔn)能找出幕后黑手來。“很顯然,齊王是知道花滿堂的開園,是因?yàn)橥鯛敗W匀灰矔聹y,王爺要做點(diǎn)什么,齊王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主,極有可能會將計(jì)就計(jì),而且他也有足夠的能力做成這件事。“只是,如此一來,有一點(diǎn)說不通。“那就是,王爺和太子雖然都中了箭,但是卻沒有大礙。“若此事真是齊王的手筆,那齊王必定不會手下留情。“箭上抹的毒,不該是就此可解的毒,怎么也該是劇毒,能讓中箭之人性命垂危,甚至直接中毒身亡,才符合齊王的動機(jī)。“要不然,齊王多此一舉,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李元晉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的不錯。“那是太子?”
那幕僚道:“是不是太子,我們沒有證據(jù)。但若是太子,在動機(jī)上卻是說得過去的。“比如,如此一來傷口加重,皇上必定心生憐惜。對王爺二人,多些安慰。“太子向來為了得到皇上的注意,做些沒腦子的事情。“而且還能讓王爺懷疑上齊王,你們斗得更兇,他好坐收漁利。“只是這個猜測,也有一點(diǎn)說不通,那就是太子得有腦子想到這些,而且還知道王爺你的計(jì)劃,如此將計(jì)就計(jì),為自己謀利。“屬下以為,太子沒有這個能力。“若有這個能力,也不會只看著皇上安慰那幾句話。”
李元晉面色不好:“你說了跟沒說沒有區(qū)別。”
那幕僚窘迫的拱了拱手,正想說:或許也有可能是馮家趁機(jī)作亂。還沒開口,外頭便有侍衛(wèi)急急來報(bào):“王爺,有新線索了。有人去城北尋了人,讓那人悄悄潛入花滿堂,被刑部的人抓了個正著。被抓的時(shí)候,那人正在把一包毒藥往花滿堂百里家的住處埋。”
李元晉一聽,趕忙問:“是什么毒?”
侍衛(wèi):“和王爺所中的箭上的毒,是同一種。”
李元晉:“可查出來是誰干的?”
侍衛(wèi):“家里搜出了銀票,從票根上看,是太子府的令牌所取。”
“呵,百密一疏,刑部的人干得好。”
李元晉笑了。“太子果然是找死。“刑部的人去太子府了嗎?”
侍衛(wèi):“還沒有,還在還在找證據(jù),畢竟是太子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大理寺刑部不敢動手。屬下一得到消息便先來告知王爺。”
“做得好,繼續(xù)盯著。”
“是。”
李元晉看向剛剛說話的那位幕僚,“真是太子,難道說太子根本不是我們平時(shí)看到的那樣,他也一直在裝。”
李元晉自己本身就是如此,裝成人畜無無害的一個閑散王爺模樣。事實(shí)上籌謀良多。他自己是這樣,自然首先懷疑別人也是這樣。當(dāng)有這種想法一出現(xiàn),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若下毒的事,真是他做的。那么,因?yàn)檫@件事本王針對的是齊王,又安排了許多證明齊王的證據(jù),會不會懷疑齊王另說,但是和齊王對上是一定的。“當(dāng)懷疑齊王知道自己的計(jì)劃而將計(jì)就計(jì)時(shí),本王定然會惱羞成怒,和齊王打斗一番。“而他就能坐收漁利,況且他還是這件事里的受害者,到最后,本王忙活一場倒便宜了他。“如此推波助瀾,打得好算盤。“原來平時(shí)做出那副樣子,都是誆騙本王的,事實(shí)上,他怕是心里有八百個心眼子。”
李元晉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給太子李元漼定罪了。幕僚上前問到:“王爺,那接下來我們?nèi)绾巫觯俊?br/>
李元晉垂眸深思,想了想,而后臉上露出一抹奸笑:“本王還能如何,自然是躺在床上病著呀。“原本事情全部都指向齊王,現(xiàn)在刑部抓到了和太子有牽連的人,齊王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一定會把太子拉下水。“本王記得,那些報(bào)名的下人隊(duì)里,有一隊(duì)酒樓伙計(jì),就是太子府的產(chǎn)業(yè)。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齊王。“就讓他們兩個去斗吧,本王安安心心的躺著養(yǎng)傷就是。”
“是,王爺,王爺英明。”
齊王府。刑部發(fā)現(xiàn)了新線索,和太子有關(guān)的事情,齊王府也知道了。這件事,算是把齊王府頭頂?shù)撵F霾撥開了一些,大家看到了一絲曙光。書房里,眾人在商討著眼下這件事情。“王爺,這真是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們正不知道該如何脫身,太子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是啊是啊,說太子蠢太子還真蠢,這種事居然讓人抓到了致命的把柄。”
“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手上送嗎,誰不知道刑部大理寺現(xiàn)在聽從諭旨,把這件案子盯得跟眼珠子似的,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們都能捕風(fēng)捉影。“太子居然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人去花滿堂埋毒藥,他究竟要做什?”
李元齊面色稍霽:“不管他要做什么,對我們有用就行。”
幕僚:“王爺,這件事會不會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