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他之前又說，“您欠我婆婆這么多年的當(dāng)面交代？人都沒這么多年了，您終于想起該當(dāng)面給她一個交代了？您自己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霍希堯冷冷接道：“狼心狗肺的東西怎么會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可笑，他任何時候都只會覺得理直氣壯。害了人一輩子，可以當(dāng)沒發(fā)生過，自己親口說的話，也可以當(dāng)做是放屁。”

“為了自己心安理得，更是可以不顧受害者壓根兒不想看到他，不顧家屬對他深惡痛絕，照樣要去煩人。你現(xiàn)在去過了，也所謂‘懺悔’過了，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可以心安理得了？做夢，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老者苦笑，“我不是為了能心安理得，我只是覺得自己該去，必須去。但沒先征得你們的同意后再去，的確是我的錯，錯上加錯，對不起……”

胡秘書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小聲道：“首長不是為了心安理得，他也沒有去了后，就心安理得了。首長昨天真的很難過，在、在……兩處墳前都跪了好久，昨晚也通宵都沒合過眼。”

“本來前天晚上首長就是連夜趕到，趕到后也幾乎沒睡，昨晚又是通宵，身體都快吃不消了。真的，我沒騙霍先生霍太太，你們應(yīng)該也看得出首長現(xiàn)在氣色有多糟糕才對……”

胡秘書沒說假話。

老者昨天趕到關(guān)口鎮(zhèn)，讓胡秘書一打聽到霍希堯外公外婆的墳和他媽媽的墳，就先去了他外公外婆墳前。

霍希堯的外公他沒見過，但他外婆他見過，并且曾經(jīng)給過他這個所謂‘大地方來的文化人’母親一樣的溫暖。

他卻害了她女兒一輩子，讓她女兒活著時吃盡了苦受盡了罪，最后死了還沒個好下場。

他真的不是人！

等之后再去到霍希堯媽媽的墳前，看到那簡陋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土包時。

老者心里更是痛苦得徹底麻木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他當(dāng)初為什么會那么的冷酷，那么的無情無恥？

他自己都唾棄自己，自己都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惜霍希堯還是半點不買賬，“氣色再糟糕至少還活著，也只有活著，才有機(jī)會接連熬夜。我倒是想我媽現(xiàn)在能熬夜，可她已經(jīng)長眠十幾年，根本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胡秘書不由語塞了，“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