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她在他的眼底看見了陰冷,狠厲,還有席卷奔騰的狂躁。余聲聲懂了。李坤嘴里的那個“她”就是周歲淮的底線。這幾天診室非常忙,扁梔看完最后一位病人,整理好一切后,才下班。抵達地下停車場。她遠遠地就看到她的車旁站了一個男人。穿著白大褂,身上沾染凝固斑駁的鮮紅色顏料。他低垂著頭,手指間夾著煙,面容深刻寡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手里的煙一閃一閃地亮著淺淺的火星,他毫無動作,就這么跨著肩膀站立著,淺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卻毫無暖意。她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氣息。頹敗的,茫然的,還有一絲絲——破罐子破摔的孤勇。“周歲淮?”扁梔輕輕喊了他。周歲淮沒有即刻抬頭。他的身子很明顯地頓了一下,唇線抿緊,似在整理情緒。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轉過頭來。給了她一個牽強又難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