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響起嘲笑聲姜妙不知道是誰的，她也沒看。盛星寒今日種種，對她來說，就像是在捅了她一刀之后，又往傷口撒鹽。姜妙忽然覺得很累。一時間，甚至連生氣都覺得，好多余。她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這一幕，讓盛老爺子滿意極了。姜嫣嫣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姜妙永遠都別想跟她比。盛星寒這個瘋子，最好越瘋越好。千萬別讓姜妙好過。……“奶奶，您別哭了，當心眼睛。”

鄭蓁蓁抬手給榮奶奶擦淚。老太太雙眼已經哭得紅腫。從盛老爺子書房出來后，她便回臥室，哭到了現在。鄭蓁蓁一直在安慰她。榮奶奶跟她說了很多，說這些年，自己沒名沒分，跟著盛老爺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本以為，這些他都看在眼里，可沒想到，他竟然……”榮奶奶眼底閃過一抹怨色。鄭蓁蓁嘆息。“您把一輩子最好的年華都給了老爺子，不求名，不求利，一心一意照顧他生活起居，這世上，哪個女人能像您一樣？”

“老爺子大概是習慣了吧，習慣一個人付出后，總是會覺得理所當然，就像我爸一樣。”

這話一下子戳到了榮奶奶心口，萬般委屈，“你說的沒錯，他就是習慣了，覺得我對她好是應該的……”鄭蓁蓁握住她蒼老的手。“奶奶，我好心疼您，為老爺子付出了一輩子，年紀大了又無兒無女，若是老爺子還不知體貼您，您以后，可怎么辦呀？”

“我之前一直都覺得，我不應該來盛家，不該給您添麻煩，但今天，我想法改變了，我應該來的。”

“您別怪我說話難聽，倘若有一天老爺子不在了，盛家其他人都不會是您的依靠，到時候，有這個名分在，我就能帶您一起走了。”

鄭蓁蓁雙眼真誠地看著榮奶奶。“以后，我給您養老！”

榮奶奶眼底淚光閃動，滿是動容，一把抱著鄭蓁蓁哭得跟孩子一樣。此時，她越發覺得這就是她女兒的轉世。她的女兒一定是心疼她，怕她年老無依，所以來找她了。相比榮奶奶的激動，鄭蓁蓁非常平靜。“奶奶，別哭了，以后有我在，您不是一個人了。”

榮奶奶哭了許久，苦累了才停下來。鄭蓁蓁問：“奶奶，要不，您跟老爺子說，這宴會別辦了，認親這事，咱們自己……”“不，越是這樣，這個宴會就越好辦好。”

榮奶奶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不止為你，也是為我自己爭口氣。”

“她活著的時候壓我一頭，我就不信她死了，我還要被她壓著。”

榮奶奶心中斗志燃起。敲門聲響起。陳美珠推開門：“榮夫人，身體好點了嗎，我看您，晚上沒出來吃飯，來給您送點飯。”

榮奶奶眼睛瞇起。陳美珠這個人，從來不會無事獻殷勤。不過，她來得正好……榮奶奶拍拍鄭蓁蓁的手：“蓁蓁，你讓廚房幫我燉一盅燕窩。”

她乖順地離開。關上門，在門外站了片刻離去。……姜妙和昨晚一樣，依舊給盛星寒洗澡。只是今晚，自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像極了，澡堂子里給人搓澡熟練工，只差沒有在搓完之后喊一句，下一位。盛星寒幾次有意無意地撩撥，她都波瀾不驚。“今天倒是長進了，臉都不紅了。”

姜妙抬頭。“習慣就好了，你是我老公，以后每天都要看要摸的，難道要天天臉紅？”

“再說，要怕的應該是你才是，你應該怕我對你做什么？不是嗎？”

說完，瞟了一眼他下面。“可惜了……”盛星寒……站在衣柜前，姜妙看著一排睡衣。按照平日的習慣，伸手去拿最保守的那套，可是這次，她頓了一下，心頭涌上一個報復的念頭，手一轉伸向了旁邊。聽到動靜，盛星寒抬頭，先是一愣，隨即，眸色變深，喉結滾動。姜妙穿了一條黑色真絲吊帶睡裙，從浴室走出來，在黑色的映襯下更是膚色盛雪。裙子剛剛遮住臀部，一雙纖細筆直的長腿，走路時若隱若現。沒有穿鞋，兩只雪白的腳，連腳丫子都生得極可愛。她頭發吹得半干，烏黑長發如海藻，凌亂中帶著三分野性，過于精致美艷的臉，有著致命的魅惑，舉手投足滿是風情。“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歪頭看著盛星寒。那模樣，慵懶，嫵媚，像貓一樣。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在我面前，敢穿成這樣？”

盛星寒極力克制著野火！眼睛緊緊盯著姜妙。仿佛隨時能將她身上那遮擋不了什么的薄薄布料，燒成灰燼。姜妙聳聳肩。左肩上細細的肩帶滑落，春光似是隨時能乍洩。“怕什么，你又不是別人，在自己老公面前，若是還要顧忌那么多，那在誰面前能穿？你說對不對，老公？”

姜妙故意嗲聲將最后連個字叫得極做作。她根本不怕，反正不管穿成什么樣，就算是脫光了，他也不能對她怎么樣？姜妙躺下。這次都沒等，盛星寒提醒，直接往他身邊湊去。頭靠在胸口，伸手抱腰，腿抬起來，壓在他腿上，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做了不知多少回，熟練得很。姜妙拍拍他胸口：“睡吧，老公。”

盛星寒渾身緊繃，跟石頭一樣。他一點都不敢放松，不然，他怕自己真撐不住。“你在諷刺我不行吧？”

盛星寒的聲音沙啞，陰冷，帶著怒意。姜妙一臉無辜地搖頭。她睜著大眼，委屈道：“不是啊，我是覺得，你既然不能做什么，那總得讓你看看我呀？”

“不然，娶我，那你豈不是太虧了？”

“別的不敢說，我這臉，這身材……不會讓你辣眼睛的，不是嗎？”

說完，姜妙坐起來，撩了一下長發，抬頭挺胸，凹出一個S，眼睛像鉤子一樣，拋去一個眉眼。盛星寒喉嚨一緊，心頭顫栗。心中罵了一聲：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