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令人恐懼的氣息，霸道的入侵，姜妙被動的承受，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他的唇是涼了的，可是吻卻好像是滾燙的。姜妙的體溫節節攀升。本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將她按在身下，肆意占有。可是他吻得那么兇，卻將她壓在床上，什么都沒做。他問：“被欺負了？”

鼻尖蹭著她的耳朵，咬著脖頸細嫩的肌膚。僅是呼吸糾纏，心頭便已燎原。他好像蓄勢待發的猛獸，尖厲的牙齒隨時能咬斷她的脖子。他的話讓姜妙心臟顫了一下，盛家的一切，九爺他全都知道！盛家有他的人。那她和盛星寒之間發生的事，他……知道嗎？姜妙原本就因為緊張恐懼，而繃緊的神經，愈發緊繃。她吞了吞喉嚨：“你要幫我出氣？”

唇被用力咬了一下，有些疼。“不然呢？任由我的女人被人欺負？”

他說的那樣理所當然。姜妙心頭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她本以為，九爺找她過來，又是和以前一樣睡她。沒想到，竟然問這件事。她更沒想到，在這件事中，唯一一個關心她的，竟然是她最恐懼的那個人！她的心情此時非常復雜。“你想怎么給我出氣。”

“這應該我問你，你是想讓誰死，或者全部，都可以。”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姜妙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也有那個能力。在盛家這些天，聽下面的傭人提及過，在九爺出現之前，盛家就是這燕都的霸主。尤其是盛老爺子在位那些年，商政兩界誰敢在他面前造次，黑白兩道，皆在他面前低眉！可是就在8年前，九爺橫空出世。自那后，盛家的統治力，便日趨減弱。姜妙猶豫片刻，道：“盛嘉樹。”

“他對我一直不死心，昨天在祠堂差點被他……”選擇盛嘉樹，姜妙是仔細考慮過的。她能看出盛嘉樹看她時的眼神，是一個男人赤裸裸的欲望。他不會輕易算完。這次他們的計劃落空，盛伯元陳美珠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僅憑她自己是沒辦法在盛家平安活下去的。所以，她需要利用九爺來狠狠震懾他們。如果選擇盛伯元，就等于是對整個盛家開戰，所以，對盛嘉樹下手，剛好能起到警告作用。姜妙清楚的感覺到，九爺身上氣息，驟然變得可怕起來，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要扭曲起來。“好……”“我會讓他從今往后再也無法出現在你面前。”

姜妙嚇得趕緊搖頭。“不用要他命，只要教訓他一下，讓他以后都不敢再找我麻煩就行。”

她是非常厭惡盛嘉樹。可是，她沒想過讓任何人死。“如果他死了，他爸媽肯定知道和我有關，他們不會放了我的。”

“你覺得我護不住你？”

姜妙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畢竟還要在盛家，所以，不可能一下子鬧得太死。”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許久沒動靜。姜妙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昨天盛家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你奮不顧身要救的丈夫，沒想到，你竟然還想留在盛家。”

從他的話里，姜妙聽出了濃濃的嘲諷。姜妙不知道該說什么。為了救盛星寒，她豁出一切來找九爺求藥，明知道是重新踏入地獄，她還是義無反顧。可是……她犧牲一切要救的人，對她卻只是利用。姜妙問過自己，后悔嗎？她也不知道。她不敢去想。一陣陣苦澀從心頭蔓延。“我這樣的人，好像誰都能來踩一腳，要不要離開盛家不是我能決定，就像當初要不要嫁入盛家，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響起。如落葉浮萍，沒有根，也不知將來會去向何處。“我可以幫你。”

姜妙輕輕搖頭：“不用了，離開盛家，我就能過得更好嗎？未必吧，在盛家，我至少是少夫人，”“如果離開了盛家，你會娶我嗎？”

空氣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聽見。“不會。”

對這個答案，姜妙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更不會遺憾。九爺怎么會娶她。她不過是他生活中，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調劑品。等他膩了，她就可以滾了。“是啊，你不會娶我，所以這樣挺好的！”

不再期望愛，也不奢求被愛。“恨他嗎？”

姜妙愣了一下，怎么感覺九爺的聲音，和平常聽起來有些不一樣。“誰？”

“你說呢。”

姜妙思索了一會。“盛星寒啊……其實，說不上恨，大概，更多是失望吧……”盛星寒從來沒說過喜歡她，雖然是利用了她，可人家也實實在在維護了他。倘若沒有他，新婚夜盛嘉樹就已經得手了。姜妙不想讓自己去恨。她告訴自己，人家只是不喜歡她罷了。不喜歡也好，不然，她一邊躺在九爺身下，一邊享受盛星寒的溫柔，太有負罪感了。這樣也挺好，至少，心里不用那么愧疚了。姜妙的話讓盛星寒心臟位置，被人狠狠捏住，一陣陣的窒息感，讓他分外難受。他本以為會聽到她說恨。卻沒想到，她沒有。但，可比起失望，他寧愿聽到她說恨他。他有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該跟她說什么。只能狠狠吻上去，緊緊擁抱她，將她揉進胸膛。似乎這樣，才能安撫自己。作為盛星寒，他現在不能和姜妙親近。但九爺可以。之前，九爺的身份，嫉妒盛星寒。如今，他反倒慶幸，至少有兩個身份，當一個無法靠近她時，另一個可以出現在她身邊。他想告訴她：姜妙，你還可以信我！姜妙覺得這次的九爺好奇怪。他竟然只是這樣吻她，摟著她，什么也沒做。這，還是他嗎？他以前，都恨不得將她生吞了。“你在遺憾？”

姜妙的臉驟然紅了。“我沒有。”

“不用害羞！”

盛星寒的手撩開下擺，鉆進去，姜妙身體一僵。他咬著她的唇瓣，聲音沙啞：“忍一忍，等你身上傷好了，我一定喂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