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轟鳴，光練縱橫亂飛，伴隨拳腳發出的雄渾重擊，兩道身影殺得難分難解。

    李念的修為道境盡至全力，體戰、劍道、神通、術法接連施展，且樣樣恐怖，皆在修為十倍戰力以上，變幻萬千，依舊撼動不了雨肖絲毫，對方綜合能為沒有一樣遜色。

    戰至酣巔，李念釋放出道境偽道，臨時激增了一萬年道行，十輪之力仍拿雨肖不下，對手像個完全打不垮的人，此生從未經歷過如此艱難的激戰。

    “為何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神通和道意？”

    激戰狂烈，虛空皆崩，李念注意到一件尤為怪異的事，不管他如何變幻使用神通和神形，而雨肖的身上，從未展露過半點，甚至任何神術一次也未顯露出來，完全靠著拳腳、神力、身法和速度。

    這般看似簡單又直接，毫無花哨的戰斗方式，偏偏能夠精確粉碎李念施展的任何攻勢，頗為有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境界玄奧。

    “他出手從不會顧忌我的變化，外在規律影響不到他絲毫，出手皆有定向，舉動皆隨身心，竟能把修煉磨礪到如此程度，仿佛招招蘊含了道意和神通變化，而外在又不顯，就像鋒芒歸入劍鞘的劍，依舊無堅不摧，無所不破。”

    李念心弦微顫，自認已把體魄、神通、道意以及術法磨煉到了極致，普天之下，極難找出如他一樣的人。

    可是，要把生平所學以及天賦優勢，通通融入這簡單的招式之間何其難，捫心自問，至少他目前做不到，而雨肖似乎就達到了這種修行的境界。

    “同為無量神，為何虛龍和金烏弱于我？”

    “本質。”

    “對，當修煉到某種高度，尤其修為越深，道意和神通就很難影響到彼此，畢竟每一個站在修行頂端的人，漫長歲月種，已經把自身道意磨礪到了極盡，所謂大道相通，彼此皆知，任何一種道意運用和衍變，對手都能感應得來，而這種時候，最有效的攻擊，往往也是最簡單和直接的攻擊。”

    腦海中浮現與絕影無量的對話，不正映照了李念和雨肖之戰？

    當修為相當，神力相近，天賦、神通、道意、術法，都不在重要，李念在其他對手身上占據的優勢，在雨肖這種人跟前體現不出來，而這時，彼此間最直接和樸實無華的招式，才是最致命的利刃，那就是本質。

    “不過，若境界壓制，或血脈道意壓制巨大的情況下，就另當別論了。”

    李念獰笑，十輪運轉，血焰騰騰，搖身一晃，化作蜿蜒咆哮的紅色神龍，滾滾神力似龍血凝聚，筋骨收縮，匯于龍尾，沉重一擊拍砸，震得雨肖退避千丈開外，道威肆虐間，外圍觀戰身影盡被沖飛。

    “悲……龍……吼！！”

    李念猩紅龍目閃爍，龐大的龍身后仰，密集的鱗片如凄紅之火熊熊燃燒，彌漫出一股可怕而浩瀚的天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