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去那么多年，你為什么現在突然提起？”傅國康臉色難看，沉著臉說：“你突然提這件事，是想讓我對你父親愧疚，從而放過你害死倩倩這件事？唐震霆，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害死我的倩倩，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為她償命。”

“愧疚？我父親車禍去世的時候，你和遲女士還沒有結婚。你為什么要對我父親愧疚？還是說，我父親的車禍跟你有關，他們之所以會離婚，也跟你有關，所以你才會愧疚？”唐震霆質問。

“你突然提這件事，不是想讓我愧疚，因為你父親的事情而放過你。而是你聽到什么，知道什么，對不對？”

傅國康這時候才終于覺察到，事情不對勁。

他來找自己，目的不簡單。

“是，我聽說，他們之所以離婚，是因為你設局，讓陳瑤露算計我父親。而我父親的死，也跟你有關，是你暗中下手，害得我家破人亡。”唐震霆冷冷地說。

“哈哈哈。”

傅國康大笑。

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的事，他以為早已經塵封在記憶里，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了？

“我以為，你長大后那么優秀，會更早地調查出真相，早點過來找我。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年，你才來找我問這件事。”

“所以，真的是你？”

唐震霆握拳。

傅國康說：“其實當年的事情，并不難調查。阿柔之所以沒有查，是因為她太傷心，對你父親太失望，所以才沒有去調查過真相。可是你奶奶和你，你們都不曾懷疑過。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驚訝，甚至慶幸自己的運氣好，不然你們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奶奶不是查不到，而是她想保護我。長大后我也懷疑過，但是奶奶阻攔，遲女士已經嫁給你，我不想讓她為難。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己之私，不惜拆散別人的家庭，害死我父親。”

“拆散？”傅國康冷哼：“遲柔跟我認識的更早，如果不是因為兩家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恩怨，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有你父親什么事？要說第三者插足，也是你父親，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引誘遲柔，讓遲柔背叛家庭跟他離開。他一個商人，憑什么跟遲柔在一起？他有什么資格？只有我才能配得上遲柔，只有我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和榮耀。”

“這些話，你敢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唐震霆質問。

傅國康說：“我是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可是你敢嗎？但凡你對她有一絲絲的憐憫，你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些所謂的真相。她剛剛失去父親和女兒，如果你再告訴她這些，你就是要她的命。”

“是，我是沒有告訴她。但是，我會帶她離開，絕不允許她繼續留在你這種惡魔的身邊。”

“我是惡魔？”傅國康冷哼說：“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你死了父親，我也死了女兒。你父親的死是跟我有關，那我女兒的死，難道跟你就沒有關系？我跟唐雪笙是情敵，所以我對他下手。而你，明知道倩倩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你卻依然能夠狠心下手。如果我是惡魔，你也是。我們都是惡魔，她不管在誰的身邊，都逃不掉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傅敏倩的死跟我無關。”唐震霆再一次發誓。

“我不相信，”傅國康說：“所以我現在可以坦蕩地告訴你，我養了陳瑤露五年，就是為了拆散唐雪笙和遲柔。是我指使她插足他們的感情，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遲柔。也是我讓你父親喪命，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有機會再來糾纏。可是，你能怎么樣？你有什么證據？就像我的倩倩明明是被你害死，可是我卻毫無證據證明，只能看著你逍遙。你也一樣，知道這些沒有用。過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你拿我毫無辦法。”

“所以，真的是你？”

包間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遲柔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傅國康一驚，立刻站起來驚訝地看著她：“阿柔，你怎么來了？”

說完后，憤怒地看向唐震霆：“是你告訴她？是我小看你了，你夠狠心。你是想把她逼死，給你父親陪葬？”

“我沒有，”唐震霆同樣也很震驚，站起來解釋說：“我沒有告訴她我跟你見面的事，連我過來的事情都沒有跟她說。”

“不是霆兒告訴我的，”遲柔冷冷地看著傅國康，痛心疾首地說：“是我聽到你打電話，知道霆兒過來。我擔心……我擔心你會對他不利，所以跟過來了。沒想到……居然被我聽到這些。”

說完后，右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好像一瞬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