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當日承受的，便是這種疼痛。

凌風朔勉強撐起身子，想到那比自己瘦小許多的身形，心底竟掀不起一絲脾氣，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現下他這副模樣，她滿意了？

正想著——

凌風朔耳根微微一動，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聽出來人是誰，但此刻行動不變，便默默等著。

幾瞬之后——

“吱”的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

柳凝霜端著餐盤走了進來，一看到他醒了，立刻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趕忙走了過去。

“朔哥哥，你覺得怎么樣？睡一覺有沒有好些？”

“義母專門吩咐廚房做了些清淡吃食，霜兒喂你吃一點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將餐盤端了過來，舀起一勺粥，要往凌風朔嘴邊送。

“不必，先放在那兒吧。”

凌風朔拒絕，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和下午回來時一樣。

那時，在馬車上，無論柳凝霜怎么和他說話，想要照顧他，凌風朔始終不答。

只讓墨影扶著自己。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便已經涼了半截。

也預感到了什么。

柳凝霜目光閃爍了一瞬，沒有像平時那樣撒嬌，而是乖乖放下了勺子。

隨即沉聲道：“朔哥哥，晚些時候，太后已下了懿旨，說......讓我明日便啟程去天寧寺思過......義母得知此事后很生氣，你......”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凌風朔，心底還帶著最后一絲期待。

卻聽到——

“嗯。”

凌風朔的回答只有這一個字。

柳凝霜瞳孔猛地一縮，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朔哥哥......連你也不相信霜兒嗎？霜兒沒有做過那些事！更不想和朔哥哥分開！朔哥哥，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傷勢這么重，皇上一定會愿意勸太后收回成命的......”

“霜兒。”

凌風朔沉聲打斷他，臉色已徹底沉下去。

此次的事，他已不想再繼續追問。

但絕不在放任她這樣下去了！

送她去天寧寺，也許是對的。

佛門清凈之地，能洗凈人心底的雜念，也許能讓她斷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