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祀，也因為此舉，松開了明棠。

明棠往后退了兩步，眉眼凌厲：

“帝祀，夠了！”

她受夠了跟帝祀繼續糾纏，也受夠了繼續跟他在一方天地共處，這讓她覺得，就連呼吸都是難受的。

她厭惡帝祀，厭惡到了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帝祀，又哪里會看不出她眼中厭惡的神色呢。

“你還是想殺本王。”

鳳眸死死的盯著明棠，那樣深邃，那樣沉重，好似一座大山，密不透風，一旦將人壓在下面，便是權利的五指山。

“是，我想殺你，這一點，我從未否認過，就像你以往，每一次對我動殺意，從來也沒想放過我一樣。”

明棠勾唇，眉眼古怪，她手上握著的匕首，還沾染著帝祀的血跡。

她抿唇，猛的將匕首丟到地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帝祀，我們和離吧。”

將和離書舉到帝祀跟前，上面條條框框都是明棠精心寫的，并且已經修改了幾次。

她只求和離，其他的，什么都不求，甚至就連補償，她也是不要的。

不是不要，而是看不上，她厭惡帝祀這個人，就連他的東西都覺得臟，又怎么可能會帶走有關于他的一分一毫。

“帝祀，這是你答應我的，和離的期限已到，我也已經拿到了太上皇跟皇上的圣旨，今日你簽也得簽，不簽，我也不在乎了，從今日起，我與你，一刀兩斷，日后，見面不識。”

將和離書輕飄飄的丟到帝祀的腳邊，明棠笑了。

她笑的那么燦爛，就連她右臉上猙獰的疤痕都那般讓人覺得好看。

可是這發自真心的笑，卻是因為擺脫了帝祀，卻是因為她馬上就要自由了。

帝祀喉結動了動，彎腰，將那和離書從地上撿了起來。

一字一句，明棠宛如泣血，將他永遠的劃分了出去，想從上面找到一絲漏洞再讓他們糾纏，也找不到。

邏輯嚴謹到了此等地步，足矣看出這份和離書是修改了多少次的。

“帝祀，我不欠你什么了，一直以來，我并非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但是你口口聲聲說恨我，我知我年少時許是犯了錯，但是我承擔了我的錯誤，就算是欠你一條命，我也還清了。”

“我幫你做了那么多事，但凡你有良心一些，都不會再恬不知恥的再要求我什么，我與你，本來就是末路，我們不應該相遇的。”

明棠冷眼盯著帝祀。

她不知道帝祀現在在想什么，也不關心，她只知道，自己從此后，自由了。

從此后，她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天地之大，她可自由的翱翔。

“非要和離不可么。”

帝祀捏著和離書的手不斷用力，和離書有些變形。

“帝祀，我們已經和離了，你簽字不簽字，已經不重要了，我今日來，是來通知你的，日后，請你從我的世界中，消失。”

明棠背過了身，多看一眼都不愿。

而她自然也沒看到帝祀眼中那若驚濤一般的神色，偏執瘋狂，活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好。”

帝祀勾起唇角，落下一個字，用指蘸著鮮血，在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帝祀與明棠，今日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