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平生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

他往外走去，長公主點了點頭，坐在床榻上，等著他。

這樣的場景并不陌生，跟顧平生成婚的這十多年，他每晚都會這么伺候自己。

一開始長公主覺得愧疚，可顧平生跟她說伺候她對自己而言是一件覺得幸福的事。

長公主信了他十幾年，如今才發現，這不過也是顧平生謊言中的一環。

“水來了，趁熱，解解乏。”

長公主看著剛剛暗閣彈開的地方，有些出神。

顧平生端著木盆回來，小心的放下她腳邊，開始給她洗腳。

每次如此，長公主都會覺得十分舒服，沒多久便困意上頭。

“夫君，我有些困。”

長公主的頭開始發昏，聲音也有些輕，可她整個人，卻無比清醒。

“困了便先睡吧，衣裳我幫你脫。”

顧平生溫柔的說著，長公主靠在錦被上，沒一會，呼吸便長了。

“嘩啦嘩啦。”

顧平生捧起溫熱的水，慢慢的給長公主洗腳。

水流聲在安靜的臥房中有些突兀，沒一會，他便停下了動作，小心的給長公主將腳擦干。

“睡吧，好好的睡一覺。”

擦干水，顧平生將長公主的外衣脫掉，讓她躺在錦被中。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修長的指也在站長公主臉上慢慢的劃過。

臥房中點著安神香，香味在蔓延到裝有水的木盆中時，味道就會變的更濃郁。

長公主睡著了，只要顧平生不愿意，她就不會醒。

顧平生坐在床榻邊上，定定的看了一會木桶中的水，這才起身，走到暗閣前，伸手轉動了筆筒。

畫卷是他剛剛親手放進去的，但他謹慎了那么多年，自然還是要先檢查一下那副畫。

“嘩啦。”

畫卷打開，透著昏黃的燭光，畫像上的那人好似在對著顧平生笑。

顧平生越看，便越有些癡迷，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那畫像上人的臉。

他好似在透過畫像，看另一個人。

他就那么靜靜的盯著畫像，沒一會，他便從袖子中拿出另一幅畫卷，塞進了暗閣中。

“轟隆隆。”

床榻上的長公主睡的更沉了，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顧平生抱著畫卷走到床榻邊上，眼神復雜。

或許，在這十幾年跟長公主的相處中，他對長公主是有愛的。

可那點愛比起他真正的心愛之人，便能輕易的舍棄。

“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