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衡抿了抿唇，斂眸壓住心底的愧疚：“你應該恨我的，是我讓你懷了孕，還沒能好好保護你們。”

“當時……你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沈千婳聞言有些惱怒，孩子是她一個人生的，他憑什么決定他們的生死！

正要罵人，她卻對上了傅君衡那雙受傷心疼的眸子。

她愣了下，傅君衡平時這么喜歡小孩，肯定不是在怪她，那是……他在心疼自己？

沈千婳無法否認這種荒謬的想法，因為傅君衡看起來很悲傷，連抓住她的手的力氣也小了很多。

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她二次受傷害。

沈千婳安靜片刻，沒再反抗，她重重嘆了一聲：“我想過打掉的。”

傅君衡呼吸一滯。

“那個時候我連自己都養不活，生下他們不是一個好選擇。”沈千婳艱難的說著。

傅君衡沒有打斷她，當一個緘默的聆聽者。

沈千婳緩緩說著過去：“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懷孕了，是在逃到國外的兩三個月后，一次工作的時候暈倒，被路人送進醫院檢查出來的。”

“我下意識想將他們打掉，我和你又不熟，憑什么給你生孩子？”

“我就預約了醫生，想著早點處理掉才行，可是當我躺上手術臺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們在動，我肚子里存在著鮮活的生命。”

“我想，這個孩子可能是上天派來陪伴我的，如果不是他們，我可能熬不過這五年……”

沈千婳說得很平靜，冷靜得像是在讀和自己毫無關系的話本。

可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分量，一下一下落在傅君衡的心口上，扎出了千百個創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