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范舒平瘋得不輕，要讓他清醒過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商景成離開后，病房又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敢進來打擾傅君衡。

窗邊的花兒開得正盛，陽光斑駁落入病房，躺在上面的蒼白女人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里。

傅君衡牽著她的手，半晌才想起來，要幫她擦嘴唇。

太久沒有喝水的她，嘴唇有些干枯。

傅君衡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正欲抽出來，突然，一股微不可查的力道跟自己抗衡。

似乎想要挽留他。

傅君衡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回過眸，方才還在熟睡的人，此刻微微睜開了眼睛，笑得虛弱。

醒了。

像是迷失在沙漠的駱駝，走了許久，終于等到了綠洲。

一瞬間，傅君衡的心落了下來。

他不敢表現得太激動，以免傷了沈千婳，只是慢慢坐下，握著她的手，很輕，不敢用力：“婳婳，疼嗎？”

沈千婳能夠自主呼吸，所以沒有插氧氣管，說話不會受到限制。

她搖搖頭，聲音很是沙啞：“不疼?！?br/>
“怎么會不疼呢？”

傅君衡彎下腰，腦袋抵在了她的手心里，壓下眼底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