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雙手合十表示感謝，隨后跳下深坑，來到已經血肉模糊的蛇女面前，絲毫不介意身上凈白色的僧袍被坑中的血泥沾染，而一身潔白的他被沾染了一些鮮紅后，反而顯得有一種凄美之感。

此刻，那蛇女無法說話，只能睜開眼睛看著他，看著這年輕稚嫩的小和尚，用那散發出微微光芒的手指，輕輕放在了自己的額間眉心處，輕念:

“我于是時始住初地。一聞此咒故超第八地。我時心歡喜故即發誓言。若我當來堪能利益安樂一切眾生者。令我即時身生千手千眼具足。發是愿已。應時身上千手千眼悉皆具足。”

蛇女只覺腦袋深處響起一聲轟鳴，那一刻，她的意識似乎脫離了肉體，而她的眼前，什么都變了，天地翻轉，自己并沒有躺在這滿是血肉的神坑中，也從未感受到肉體受損的痛苦。

回身望去，自己站在一顆巨大的菩提樹下，腳下，是淡青色的湖泊，她站在湖面上，能清楚的感受到湖水從在腳底的肌膚上流動，那棵菩提樹，就那么在湖中生長，扎根在湖水里的，是它蜿蜒纏繞的棕色樹根，她低下頭，看著湖面自己的倒影。

她知道，那是自己。

看著倒影中的自己，蛇女用腳掌輕輕劃動了水面，讓那個自己被波紋打掃。

“為何要打散水中倒影？”無垢出現在她身后問道。

蛇女見他出現，冷笑:“你以為變化這樣一處幻境，就可以收服我？你這和尚，想用我成為你修佛路上的墊腳石，簡直是不自量力，我即便是死在那個女的手里，也不會如你的愿。”

無垢溫柔的搖了搖頭:“施主誤會了，小僧是在救施主，外面那位上官施主還在對施主虎視眈眈，施主一意孤行只會白白送了性命。”

“呵呵~”

回應他的依舊是嗤笑。

“雖然我跟佛門的修士沒有過接觸，可也曾聽聞你們這些和尚擅用花言巧語騙人，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菩提樹下，無垢并沒有因為蛇妖的話語而生氣，他站在湖面上，白色的僧袍猶如明月流光，說不出的靜美。

良久，他再次開口:

“施主方才，打散了自己的倒影，這才過去片刻，倒影就恢復了，這倒影，小僧稱為“本我”無論如何折騰她，她終將恢復成本來的模樣，施主也是一樣，只要沒有死去，你還是可以恢復修為的，當然，施主性子剛烈，不愿委屈自己小僧也可以理解，所以施主不妨，與小僧做一場交易。”

“哦？”

聽到這奇怪的話語，蛇女終于認真看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