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很淡，沒有情緒，就好似一個沒有血肉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溫度。

他似變了個人，他不再溫和有禮。

常寧看著陳顯這模樣，大概知道陳顯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沉重。

她沒有出聲，始終安靜傾聽，認真專注，不鄙夷，不嘲笑，不諷刺。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傾聽者，傾聽著他們三人曾經的故事，然后心中生出諸多感想。

這一次陳顯停頓有些久，時間好似不再往前，就停在了這一刻，停在了陳顯說的那個曾經往事里。

然后，似過了一個世紀，陳顯抬頭，面上含笑的說：“所以，妤錦讓我幫她，我們一起做一件事，讓商司說出她想聽的話。”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妤錦想要的商司不會給，也給不了，只有我。”

“但沒有辦法了，時間已經太久，妤錦的耐心被磨滅了，她無法再等下去。”

“我知道，一旦我聽她的，那便沒有回頭路了，她的一切希望都將破滅。”

“但我不得不答應她，她的請求，在我面前放下她的驕傲，她對我溫柔的笑，我一點拒絕的力量都沒有。”

“所以，我告訴自己，她的希望破滅那么我就在她身邊，一輩子在她身邊，我會等她，一直等，即便她一輩子不選擇我也沒有關系。”

“我愛她的心，此生都不會變。”

“可是啊......”

長長的一聲嘆息，陳顯的目光和笑摻了涼意，如冰一般，極涼，刺骨。

他低頭看著那落在餐盤上的光，光華流轉，卻生不出一絲暖意。

他笑著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我們想好了一切，計劃好了一切，卻算不過老天。”

“那一日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讓我們三個人都變得不一樣的一件事。”

“也就是那件事，讓商司后面出國，我也離開，獨留妤錦在國內。”

“但也正是因為那件事，讓妤錦更堅定的認為商司愛她，只是因為那一件事才遠離她，她自信的認為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尤其在那件事發生后，她對商司告白，被商司拒絕，她也依舊那么認為。”

“妤錦一直都自信的相信自己的認為，或許說，她無法接受幾年的相處卻不被自己喜歡的人所喜歡的事實。”

“她在自欺欺人，一直欺騙自己。”

“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自導自演，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