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薄言面色肅穆，“我媽怎么樣了？”

“醫生說，姨媽可能撐不了多久了。”霍靈宣眼睛紅紅地說，這次，霍云珠的生命是真的快到盡頭了。

封薄言看了她一眼，她眼圈發紅，強忍著難過。

她想封薄言應該會抱抱她，等著他行動。

但站了半晌，封薄言都沒有動作，只問醫生，“我媽最近能吃得下東西么？”

醫生搖搖頭，“最近都是打營養液。”

吃不下東西了。

封薄言便明白，他媽確實是活不久了，最多剩下兩三個月。

霍云珠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動手術了，保守治療是她最后的延續，封薄言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縱然她以前做了很多傷他心的事情，可是她快死了，封薄言也恨不起她。

老爺子已逝，等霍云珠離開后，封家一脈，就真正剩下他自己了。

告別醫生，封薄言自己進了病房里。

霍云珠躺在床上打點滴，形如枯槁，她的臉像紙一樣蒼白，氣若游絲，沒什么精神。

封薄言走到她身邊坐下，為她蓋好了被子。

霍云珠似感覺到有人來了，忽然睜開眼睛，看到兒子，眼眶有些濕潤，“薄言，你恨不恨我？”

封薄言沉默看著她，沒說話。

“四年前，要不是我反對得太激烈，興許這四年，你不用吃這么多的苦。”霍云珠其實是有些后悔四年前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