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光沉默半晌，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

“那個阿縈恨我入骨，你既然愛慕她，不是應該幫她一起來對付我才對嗎？還有你跟你弟弟的關系，我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兄友弟恭，而是無比的生分，可你竟然還會設身處地為他著想，真是讓人意外！”

又是一句打臉的大實話，卻讓夙云深既好笑，又有些無奈。

“第一，如果我真的殺了你，豈不是正好合她心意，幫她除掉一個情敵？這對我來說，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第二，我們兄弟之間，的確有一些利益沖突，就算我與他不睦，可對一個不久于人世的人，又有什么好計較的？”

他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陸瑤光又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他身上的毒能夠找到可解之法，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恢復如初，到那個時候你又當如何？”

對方頓了頓，只說出一句話：“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們便是夙世勁敵，永遠都不可能化解！”

……

直到回了郡主府，陸瑤光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月。

走到轉角處，迎面突然走出一個人來，她猝不及防一頭撞了上去。

揉著疼痛的額角，她猛然抬頭，便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具，在夜色之下寒涼如水。

陸瑤光一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卻不禁有些心虛。

當初她以為他只是故意失手想放那個女人一馬，知道真相之后，原來救她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