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匕首高高揚起，落下的那一刻，耳邊呼呼生風。

只聽“咣當”一聲，一顆石子凌空而來，將匕首打落在地。

“住手！”只聽一聲急促的怒喊，一道青衣身影凌空飛來。

步流觴一路御風飛行，幾乎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有看到緋夜的蹤跡。

正當他絕望的時刻，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憑著心中的直覺，他來了這里，一眼就看到墓穴前的那個身影。

來不及思考，行動已經比思想快了一步。

同時，他心中狠狠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落地之后，擔憂和怒氣同時涌上心頭，他忍不住大吼出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恨我，也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半月之前，已經讓我承受過一次失去的痛苦，現在還要來第二次，你是想讓我一輩子在愧疚之中度過，永遠不得安生嗎？”

緋夜愣愣地看著他，先別管他究竟說了什么，這種時刻還能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足夠讓他感到震驚了。

步流觴發泄了許久，都不見他說一句話，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綿軟而無力。

他寧愿對方跟他像之前那樣大吵一架，或者掄起拳頭大干一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生氣。

最后，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我知道我也有錯，不該跟你說那么絕情的話，那些都不是出自于我的真心，只是那時候太慌亂了，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緋夜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不是痛恨自己，說死生不復相見嗎？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讓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半晌，他終于有了反應，臉上浮現一絲苦笑，“為了勸我，勉強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真是難為你了！”

果然，他根本就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