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最臟的活兒由柳正鈞承擔,張武一下子輕松許多。沾這些官吏的光,伙食也大為改善。劉青手下的官吏各個富得流油,不需要打錢,他們也會主動打點你。至少得弄點白米,每頓炒幾個菜,官大爺們才吃得下去。還有豪橫之輩,讓給家里帶個信,次日府中百位下人推著車,送來幾十斗白米,扎堆的各式肉類蔬菜,堆積成小山。連帶廚子都有兩位。不用你們這些獄卒做飯,太難吃,大酒樓頂尖的廚子伺候你們,想吃什么只管說便是。張武自詡見多識廣,今兒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然而越是這樣,富的富死,窮的窮死,越顯這世道糜爛。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最符合永昌國的情形。“狗曰的世道!”孫剛罵罵咧咧,大口干著白米飯,就著香噴噴的肉菜,狼吞虎咽。“這世道確實差勁。”病癆鬼和駝背羅鍋連連附和。二人連干三大碗白米,窮了一輩子,此生第一次吃這么奢侈的飯。張武也大快朵頤,學著眾人的樣子,恨不得把盤子吞下去。他確實餓了。連吃幾個月谷子粗糠,嘴里淡出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