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被疫病折磨得欲生欲死,本就不好的精神愈發狂躁。他的心,格外的冷硬。對于所謂恩人,他也沒有那么的感激。他甚至還有心思去嘲笑恩人的“失算”——我都要死了,你還想得到我的報恩?你啊,抱著功利的心去救人,這本身并沒有錯。可惜啊,你選錯了對象,遇到我這么一個無藥可救的人,你注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許是徹底放棄了,姜硯池的精神力又開始狂躁起來。而他體內的病毒也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蔓延。嘔!姜硯池頭一歪,竟將剛剛咽下去的藥和飯,全都吐了出來。酸臭的味道,粘膩的液體,直接灑滿了車廂地板。沈婳倒沒有被惡心到。在末世,她見過更惡心、更令人作嘔的畫面。不過是吐了,跟喪尸爆漿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沈婳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開始給姜硯池擦拭。姜硯池:……這個女人,居然都不嫌臟?難道為了能夠任意索取“報恩”,她就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