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這才回過神,反應過來,地上還躺著她那瀕臨死亡的父親。忙轉身,跑了過去。沈母坐在地上,抱著丈夫,丈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里的光芒,像是即將隕落的月亮。渙散的,怎么都聚焦不了了。寒風吹過。掀起沈天華中山服的衣角,衣角猶如斷了翅膀的蒼老的鷹,凄涼的被風吹散。沈天華咳嗽著,肩膀也跟著一抽一抽的,不停地顫抖著。絕艷的血液,瘋狂地從鼻子里,嘴唇里,眼眶里往外冒。沈天華的后腦勺,都是鮮紅,血染紅了他黑白交加的頭發。“天華,天華,怎么辦。怎么辦啊。落落。你爸爸一直在吐血,怎么都止不住了。怎么止不住啊?”沈母雙手顫抖著,想用手掌去捂住沈天華瘋狂涌現血液的傷口。這無疑是自欺欺人。那么大的傷口,跟血窟窿似的,怎么會堵得住呢。大動脈已經斷裂了。血流如注,跟往外瘋狂冒的噴涌似的,讓人心驚,又絕望。沈母的手掌也被鮮血染紅。“落落,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沈母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一個大活人,變成冒雪的噴泉,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