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難過了。沈落的肝臟驟然劇烈疼痛,仿佛一只大手在狠狠地撕扯。口腔漸漸出現鐵銹般的味道。沈落忙折返洗手間,頭一栽,一口鮮血泡沫吐到了洗手池池壁。殷紅的血跡,啪嗒啪嗒,從嘴唇上往下冒。沈落睜著大大的眼眸,眼眸酸楚得厲害。怎么又吐血了呢。醫生不是告訴她,她的身體在好轉嗎,奇跡不是出現了嗎。難道她的身體又——沈落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喉嚨管往外冒。五臟六腑,都很疼很疼,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撕咬。沈落疼得面色慘白,額頭冒冷汗。她不是在開庭前吞了幾顆止疼藥嗎,怎么又發作了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吃得太少了,她的身體產生了耐藥性。每一次的劑量都要高于上一次,止疼藥才會有效果。沈落手指不停地哆嗦,顫抖著,從背包里翻出止疼藥。打開,踉踉蹌蹌地喂進干裂的,沒有血色的唇瓣。大半瓶止疼藥,身體的疼痛才被徹徹底底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