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人最怕的就是進衙門,汪家人被孟孝勝一進門就叫嚷坐牢的氣勢給震住了,紛紛朝汪老太太看去。汪老太太到底是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又仗著自己是娘家長輩,認(rèn)定此番全都是孟家的過錯,他們汪家是受害方,稍微震驚之后就穩(wěn)住了心神。“那就告官。”她視線在堂屋里孟家的人身上轉(zhuǎn)一圈,“叫上三房的孟嬌嬌夫妻和吳秀才一起,讓縣令老爺評評理,夫家逼迫妻子和妻子的娘家侄女,還有自家侄女給人做外室,被奸淫,到底是什么個罪孽。”汪家人今天來就沒打算再維持誰的臉面,他們商議好一定要為汪氏和汪美娟討個公道。他們已經(jīng)去找過汪美娟了,汪美娟一看到親娘直接撲在親娘懷里哭得沒力氣,憋了一個多月的委屈害怕,終于再見到親娘的時候再憋不住,將那晚上的情況一股腦都說了,求母親帶她回家。汪老太太這一番話出口直接把孟家所有人都震住了,就連汪氏也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娘,您怎么能說?”她為了守住這個污點恥辱寧愿整夜整夜跪在死老婆子床前挨打受罵,母親怎么能就這樣撕她的傷疤?看汪家這些人的神情都知道了吧,他們怎么能不跟她商量就來?這與將她剝光了掛在所有人面前示眾有什么區(qū)別?是將她往死路上逼。汪氏一句質(zhì)問直接坐實了事實,孟浩杰他們只覺得天都塌了,根本不愿意相信。新婦張氏忍不住驚恐后退,直到腰抵在柱子上再退不了半步,也全靠柱子支撐著她才勉強站得住。她當(dāng)然知道孟家不會是什么頂好的人家,但絕對不可能想到會是此等魔窟。“放屁,臟事是汪氏辦,藥是她買的,人也是她弄去的,就算告官也休想攀扯我們孟家。”孟孝勝看似鎮(zhèn)定,實則在汪老太太說要孟嬌嬌夫妻和吳秀才一起上公堂的時候他就慌了,吳家和趙崇霖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尤其是趙崇霖,他的腿現(xiàn)在都還沒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