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金榮看到石云濤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的時候，曹金榮不再說了。

“不錯，不錯，曹市長真是費心了，設計出了這么一個好主意，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把事情辦成了，真是不錯啊。”

石云濤不無譏諷地說了一句，說的曹金榮訕訕地笑著，忙解釋道：“主要是怕石書記受驚，沒敢提前報告石書記。”

石云濤道：“如果我不幸被槍打中是不是也在曹市長的設計范圍之內啊？”

此話一出，曹金榮臉色變了，忙說道：“石書記，你不要誤會我，我也沒想到張經武會有槍，如果知道他有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石書記冒這個風險的。”

石云濤道：“如果真是想抓人，把我當作誘餌也沒啥，但是不是要統一行動？張經武是逃不了的，沒有更好的方法抓住他嗎？”

面對石云濤的質疑，曹金榮不好解釋了，因為越解釋就越說不清，反而不如不說。

“曹市長，北曲市的打黑除惡工作，我之前說過，要走在全國的前列，這話我不是隨口說說的，要體現在行動上，如果你不認可我這個說法，可以直接向我提出來，這個張經武我看他不過是小角色，只是一介武夫！真正的黑惡分子還潛在在水里，把潛在水里的黑惡分子給抓起來，那才算是本事。”

石云濤這樣一說完，曹金榮說道：“石書記，打黑除惡的工作市局一直在做，但你要說有多少黑惡分子也不符合實際，現在是經濟社會，誰還會再打打殺殺當什么黑惡分子呢？”

見曹金榮這樣講，石云濤道：“曹市長，你要是這樣講，讓群眾聽到了，群眾會怎么說你？你是公安局長，自然感受不到黑惡分子的存在，但是群眾能感受到啊！那些黑惡分子張牙舞爪的，群眾見了害怕不害怕？他們身上紋著身，脖子上戴一個大金鏈子，走在街上，群眾必須得讓著走，不用打打殺殺，就讓群眾感到恐懼了。”

“我們當領導的，要想做好工作，必須要與群眾感同身受，我們處在領導的位子上，沒人敢欺負，但是群眾呢？沒有感同身受也罷了，如果有人再與黑惡分子稱兄道弟，與黑惡分子處于同溫層，打黑除惡工作還怎么做？黑惡分子在領導面前，公安面前不敢張牙舞爪吧？但你能說他們是好人嗎？不需要打擊嗎？”

“我告訴你一句話，領導就是群眾，群眾就是領導，如果你做不了群眾，就當不成領導！有的人當了領導，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與群眾變成兩個階層了，這樣的人是領導嗎？根本不配做領導！我準備搞一次治安滿意度調查，且看一看我們北曲市的治安環境到底是怎么樣的，還有沒有黑惡分子！”

石云濤這么一說，曹金榮面上緊張起來，石云濤這是又要搞事啊！

石云濤整天講這些道理，有意思嗎？如果領導是群眾，那還當什么領導？當群眾不好嗎？當領導不就是要高高在上，才能體現當領導的成就感嗎？

當然，這樣說是實話，而實話是不能講出來的，相反，石云濤講的才是光明正大的話，別人根本沒法反駁！

石云濤所講的這些話，就像是官員頭上的緊箍咒，有必要時不時的緊一緊，如果不緊，就沒人知道他們的頭上還有緊箍咒！

而在過去的十年，這樣的緊箍咒緊的少了！

石云濤說這些話才是次要的，曹金榮在意的是石云濤要搞什么治安滿意度調查，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