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濤部長，胡中來在方口縣工作多年，擔任縣長也有好幾年了，這一次調他去興柳縣擔任縣委書記，既是對他本人工作的認可，也是對方口縣工作的認可，我個人意見，是讓他到興柳縣擔任縣委書記，這對我們高粱市的工作是有好處的。”

聶高寧如此一講，石云濤道：“聶書記，中來同志如果當二把手還可以，讓他當一把手，我擔心會出問題。”

聶高寧聽了，又睜了眼問：“會出什么問題？”

石云濤說：“因為胡中來用權有些任性，當二把手，還有人管著他，如果讓他當了一把手，誰還能管的了他呢？”

聶高寧道：“他當了縣委書記，還有市里和省里管著他，怎么沒人管？云濤部長，雖然胡中來與你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們評價一個人，還是要客觀嘛。”

石云濤回道：“聶書記，我這就是很客觀地評價胡中來的，我這樣講，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他個人負責。”

聞聽此言，聶高寧道：“云濤部長，我們看人要看大局，看長處，看優點，用權任性這個情況，我們也要一分為二的看，對不對？再者說，什么叫用權任性？權力，本來就是一種不可以加以限度的東西，組織上賦予我們權力，就是要讓我們把事情給做好，在這個過程中，權力是可以根據需要去使用的，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圣人，如何說是用權任性？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反對了，我已經向省委組織部匯報過了，省委組織部原則上同意，就這樣吧。”

聶高寧這樣一講，石云濤眉頭微皺，知道這背后已經達成共識了，只是瞞著他而已，按說他可以悄悄向王立藩報告，甚至是向楊清俊報告，把胡中來當縣委書記這事給攔下來。

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那真的是與整個高粱官場為敵了，而且，聶高寧是市委書記，省委多少還是要給他一點臉面，因而如果全力阻止胡中來當縣委書記，需要消耗的政治資源太多。

如是一想，石云濤問：“胡中來如果去興柳縣當縣委書記的話，誰來接方口縣的縣長？”

聶高寧聽了，看了石云濤一眼說：“你是縣委書記，你來推薦人選。”

聶高寧此時給了石云濤一個面子，既然要想讓石云濤支持胡中來當縣委書記，就要給出一個交換條件，這真是給足石云濤面子了。

石云濤想了想說：“那就讓李榮民當縣長吧。”

要說李榮民的條件，想直接當縣長，還真有些難度，市里頭符合條件當縣長的人不少，李榮民在縣里屬于騎墻派，誰也不得罪。

而且李榮民在市里的人脈資源并不很強，要不是當初高步長的建議，李榮民也不會到方口縣當常務副縣長。

李榮民當時不想到方口縣當常務副縣長的，想留在市委辦繼續熬資歷，弄個正縣級別再下來任職最好。

結果被市里頭強行安排下來了，他下來，才能空出市里的位子給別人，而且市委領導覺得安排你下來擔任常務副縣長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