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柔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

當年是蕭云鶴強行替她清除業障，保她降世，但她天生心臟有疾，活不過十九歲。

是沐風，這一年來，用自己的妖丹當藥引，來給蘇以柔續命。

剛才外面的誅妖陣壓制住了沐風的妖力，沒有妖力續命，蘇以柔原本虛弱的身體，連讓她站立就支撐不住……

沐風懇求蘇喬：“我被你大師兄重傷，沒辦法再靠我自己把剩下半顆妖丹喂給她。蘇大師，求你幫忙……只要把剩下半顆妖丹渡給她，她就能活下去。”

蘇喬沉聲提醒：“沒了妖丹，你必死無疑！而且還會在畜生道輪回百世……你苦苦修煉了這么多年，值得嗎？”

沐風輕輕笑了，他沒有直接回答。

床上蘇以柔臉色逐漸蒼白，他伸手想去碰她，可指尖卻從她身體穿過……如今的他，已經沒辦法真的觸碰到他喜歡的人了……

這畫面，看得蘇喬心里很不是滋味。

“蘇大師，等你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沐風看了她一眼，眉眼間凈是動人的柔情，他說，“愛，本來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蘇喬心神微震。

愛，真的能讓人犧牲到這種地步嗎？

她腦海里閃過沈修瑾跪在邪煞星面前，自愿被抽神骨的畫面，心尖泛起難以言喻的鈍痛。

“蘇大師，麻煩你了。”沐風催促道，“以柔她撐不了多久。”

“……”蘇喬低聲道，“你為她犧牲，她要是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這傻姑娘很好騙的。”沐風早有安排，他微笑道，“我留了一段幻象，在鏡子里。等我灰飛煙滅，那段幻象會自會出來給她一個解釋……蘇大師，拜托你了！”

沐風在蘇喬面前跪下，他臉上凈是平和從容。

“……”蘇喬最終沉聲答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