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緩緩起身，一步步朝著喊話那人走過去。

‘啪嗒——啪嗒——’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壓過地面，一下一下，壓在每個人的神經上，有膽子小點的，抖成了篩糠。

沈修瑾停在了說話那士兵的面前，面具下，漆黑的眼，比外面的夜色更陰冷。

“因為人，總會有例外……”沈修瑾抬腳將那張不甘憤恨的臉，踩在腳下，他慢慢彎下身，一字一字告訴他，“而你們，動了我的例外。”

“King！”蒼牙疾步走過來，將沈修瑾的另一臺手機遞上，“您收到一份視頻！”

沈修瑾點開視頻，先傳出來的是個女人夸張驚恐的尖叫。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認識什么King，我真的不是間諜……嗚嗚嗚，我只是一個女人，中了彩票的好運女人！”

沈修瑾死死盯著視頻里那個中年女人，因為用力過猛，捏著手機的手背上筋脈噴張。

女人臉上妝容很重，戴著金燦燦的夸張首飾，打扮艷俗秾麗，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的輪廓和五官，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美艷逼人的絕色。

此時，她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身體扭曲成蛇，卻早沒了年輕時的勾人，只剩下賣弄風騷令人作嘔的做作。

“大哥，我把錢給您一半……您放我一馬，我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嗚嗚嗚，我不想死！我很會伺候人的……我會把您伺候得很舒坦……只要您別殺我，別殺我……”

有一段時間，沈修瑾很討厭自己那張臉，因為他跟那個女人，長得很像……

他的親生母親，下賤粗俗，出生在風沙島，成為女支女，是她唯一的路。

她沒受過教育，沒有人愛她，她也不愛任何人。

她把自己的身體當活下去的唯一工具，她也可以把自己的兒子當貨物一樣賣掉……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和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