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朝里面瞅了眼，許清歡端坐在椅子上，只坐三分之一，上半身姿態挺直端莊，坐在那兒就像一幅古畫。

她迎上蘇喬的視線，眸光溫柔帶笑，里面包含的情緒很復雜。

蘇喬用胳膊撞了下蕭司衍，沖他擠眉弄眼，“這嫂子，古書里挖出來的吧？”

蕭司衍無奈，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別胡鬧。”

他讓蘇喬先進來，又關上了房門。

氣氛嚴肅了不少。

蕭司衍看了眼許清歡，靜默片刻，重新拿起眼鏡戴上，他原本有些不定的心緒瞬間被藏得分毫不露。

又是那個毫無破綻的蕭司衍。

蘇喬坐在蕭司衍對面，許清歡推了杯茶過來，“沈太太，嘗嘗。我剛泡好的。”蘇喬垂眸看了眼杯底的幽靈花瓣，眼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她倒是托蕭司衍的福，喝到孟婆親手泡的三息幽靈花……

蘇喬一口喝完了，杯子放回桌上，她兩只手搓了搓膝蓋，“好啦，你們找我有什么事，直說吧……”

蕭司衍看著她那張天塌下來都無所畏懼的臉，心情復雜。他默了默，淡聲道：“你先說想讓我幫什么忙？”

“嗷，跟你借艘船，我想偷渡。”

蕭司衍：“……”

剛下去的血壓又往上躥了躥。

蘇喬表情無辜淡定得差點讓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究竟是怎么把‘偷渡’說得跟去菜市場買菜一樣輕松的？

蕭司衍竭力讓自己口吻聽起來平靜：“你打算偷渡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