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服從
白鹿關(guān)。大軍浩浩蕩蕩的開拔,白鹿關(guān)的百姓們夾道歡送。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見過大寧戰(zhàn)兵如此規(guī)模出關(guān),百姓們格外激動,歡送隊伍出城,如同歡迎隊伍凱旋。葉無坷催馬走在隊伍前邊,在他身前則是開路的巨狼灰仔。葉無坷騎著黑仔,白仔跟在身側(cè),前邊還有灰仔開路。只要是不提這三頭巨物的名字,那看起來真如神獸下凡一樣威風(fēng)凜凜。也許這三頭巨物天生就屬于戰(zhàn)場,天生就適應(yīng)戰(zhàn)爭。所以走在浩蕩的隊伍前邊,這三個家伙都走出不可一世的氣場。百姓們看到這樣的三頭神獸,更是激動不已又驚又俱又震撼。“那就是葉千辦?果然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什么葉千辦,那是執(zhí)金吾,你懂什么叫執(zhí)金吾嗎?”“我不懂你懂?我就知道葉千辦從來都沒輸過!”“輸?葉千辦還有三衛(wèi)大將軍出征,再加上澹臺大將軍在咱們白鹿關(guān)坐鎮(zhèn),別說打的只是草原答答部,就算打的是天兵天將,咱們也能直破天庭!”“不知道葉千辦娶妻了沒有啊,我有個妹子......”“你有個妹子,我還有個姐姐呢!”“你還想把你姐介紹給葉千辦?你瘋了?”“你還想把你妹介紹給葉千辦呢,你沒瘋?”“我妹沒嫁人呢!你姐改嫁幾次了?你姐夫都七八個了吧。”“放屁,就五個!加葉千辦一個也不多......”大軍從白鹿關(guān)北門出發(fā),葉無坷和三衛(wèi)大將軍騎在馬上,不停的和百姓們揮手,百姓們時不時的爆發(fā)出一陣歡呼。人群之中,束休看著葉無坷走在隊伍最前邊,那少年早已成了百姓們心中的一個象征,束休眼神里都是欣慰和喜悅。他看著那個少年騎著高頭大馬走向戰(zhàn)場,就好像看到的是另一個自己。等到葉無坷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外,束休轉(zhuǎn)身離開。他走進(jìn)一家茶樓,坐下來點(diǎn)了一壺北方人愛喝的花茶,要了一碟綠豆糕,一碟山楂糕,一碟豌豆酥,一碟油蠶豆。茶上來,他先給對面倒了一杯。對面是空位。給自己倒了茶,束休抿了一口,捏了一顆油蠶豆放進(jìn)嘴里,安安靜靜的看著大街上的熱鬧非凡。不知道等了多久,對面那杯茶已經(jīng)不燙了的時候,有個人坐下來,像是很累,坐下來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你去送了?”對面坐下來的人問。束休點(diǎn)頭:“總是該送送的。”對面的人嗯了一聲,端起茶想喝一口,茶杯已到嘴邊又停下。他聲音很輕的說道:“如果家里沒有那場意外的話你也應(yīng)是這般風(fēng)光,出征的人也可能真的是你。”束休看著窗外說道:“那從來都不是什么意外,你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他的聲音很清冷,好像在說的事與他無關(guān)。“束旭那天不犯罪,早晚要犯罪,家里那天不出事,早晚要出事。”束休說:“他被放縱成了那樣,這就是注定的。”對面的人似乎沒有心情喝茶了,放下茶杯后就開始發(fā)呆。“苗叔,以后盡量不要見面了,你也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幫我調(diào)查。”束休抬頭看向?qū)γ娴哪腥恕!澳悻F(xiàn)在跟在姜頭身邊是在陽光照耀之下的人,不必繼續(xù)冒險跟我一樣活在陰暗角落里。”“你上次去蜀中就險些遇害,而且姜頭不是一個笨人,你再這樣查下去,早晚他會知道。”坐在他對面的,是葉無坷的師父苗新秀。“我知道。”苗新秀再次端起茶杯。“可現(xiàn)在需要幫忙的已經(jīng)不是姜頭了,是你。”“我不需要。”束休的聲音還是那么清冷,清冷到有些不近人情。“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幫我,你做的事也可能幫不了我,還會破壞我的計劃,打亂我的部署。”束休再次看向苗新秀:“你過好你現(xiàn)在的日子就行了。”苗新秀那口茶,又沒能喝下去。他放下茶杯。“公子,當(dāng)年大將軍讓我去東北邊疆,一是因?yàn)槲宜饺说氖拢亲屛規(guī)兔φ湛匆幌陆^一家。”“我的同袍死在那邊了,我請求調(diào)去那邊做事,大將軍幫我調(diào)動,我很感激......”他盯著面前的杯子,眼神飄忽。“是姜頭幫我報了仇,有些時候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年我到底照看了姜頭多少?其實(shí)真的不多,我一心都在怎么為同袍報仇的事上。”“大將軍對姜頭一家心有愧疚,我替大將軍去了東北邊疆,是我沒能辦好大將軍的囑托,我愧對大將軍。”他看向束休:“后來家里出事,我急匆匆的趕回去,你說回去吧,別沾染一身臟污。”他說:“你說沾染一身臟污的時候才多大?我看著你說這話的時候心里跟刀子剮著一樣疼。”束休道:“過去太久的事了,我忘了。”他看著苗新秀道:“你從來都不欠我父親的,也不欠我和姜頭蒜頭他們一家的。”苗新秀說:“欠不欠確實(shí)沒必要說,我只想做些我力所能及的。”束休語氣依然不近人情:“我本來今天都不該見你,可我覺得有些話還是明說的好。”他直視著苗新秀的眼睛:“你的本事一般,思謀一般,行動一般,各方面都一般,你在這樣下去不是幫我,是害我。”苗新秀低下頭。束休道:“我想要的你給不了,你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人不必為了過去總覺得需要背負(fù)起什么,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累,你自己也很累。”他說的話,更加不近人情。苗新秀低著頭說:“我知道了。”束休起身:“姜頭才是未來,如果你非要覺得自己該背負(fù)些什么,那就按照我父親當(dāng)初交代你的,多照看照看他。”說完這句話他轉(zhuǎn)身走了。苗新秀沒有起身送他。良久之后,看著桌子上的幾樣點(diǎn)心,苗新秀眼睛里有些濕潤。“裝冷酷無情裝了這么久,你還是不會裝。”那幾樣點(diǎn)心,都是苗新秀最愛吃的。從茶樓出來,束休抬起頭看向太陽。他沒有回頭,或許是因?yàn)樗烂缧滦銘?yīng)該就在看著他。“一把年紀(jì)了,好好過日子。”束休輕聲自語,大步離去。就在街對面的酒樓之中,三樓的窗戶只開一條小小的縫隙。透過縫隙看著大街上束休走遠(yuǎn),徐勝己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的朋友,你不該回西北來。”徐勝己閉上眼睛。他身后一名看起來氣場彪悍的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道:“公子,聚賢閣的人一會兒就到了。”徐勝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等束休走遠(yuǎn)徐勝己推開窗,讓窗外的風(fēng)吹在臉上。不久之后,一男一女到了他所在的雅間門外。門口兩個同樣氣場彪悍的漢子看了看這一男一女,那兩人同時張開雙臂示意沒帶兵器。男子打開門,很有禮貌的請與他同來的女子先進(jìn)門。這兩人年紀(jì)都不大,男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女的看起來二十一二歲。徐勝己站在窗口并沒有回身,似乎對這兩位客人也不怎么客氣。男人進(jìn)門就抱拳行禮:“聚賢閣來運(yùn)生拜見小公爺。”年輕女子也壓著身子行禮:“聚賢閣田甄拜見小公爺。”徐勝己還是沒回頭。他說:“前兩日姓秦的失蹤,第二天一早邊軍將軍裴正山就親自帶兵去了他藏身的村子,人沒找到但把銀子運(yùn)走了。”他聲音逐漸發(fā)寒。“你們主子請我來之前跟我提過,說她讓一個很得力的人創(chuàng)建了聚賢閣,如果我需要幫忙,聚賢閣在西北沒有做不到的事。”此時徐勝己回身:“既然你們主子說的人能創(chuàng)建聚賢閣,招納天下賢才為她所用,她死了,你們也都廢了?”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沒有辯解。徐勝己坐下來:“姓秦的是你們聚賢閣的人看著,他怎么暴露的,怎么死的,到現(xiàn)在你們知道嗎?”來運(yùn)生沒說話,田甄低著頭解釋道:“貴人從長安請來的人把白鹿關(guān)內(nèi)的事都清理干凈了,如此一來聚賢閣沒被牽連,可眼線也都丟了。”徐勝己:“唔,眼線都丟了,所以你們就成了瞎子聾子,不管出了什么問題都和你們無關(guān)?”來運(yùn)生還是沒說話,田甄看了徐勝己一眼后又解釋道:“小公爺教訓(xùn)的是,是我們事做的不好。”“負(fù)責(zé)盯著村子里的一共六個人,分兩組,晝夜不停的監(jiān)視著姓秦的,但.....因?yàn)橐呀?jīng)許多天沒出過事所以懶散了,被人襲殺的時候竟是在賭錢。”田甄再次抬頭看向徐勝己:“三隊人輪換監(jiān)視一共十八個人,六個在村子里的被人殺了,剩下的十二個被我殺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出這樣的意外。”徐勝己看向來運(yùn)生:“你怎么不說話?”來運(yùn)生回答:“錯了就是錯了,解釋無用。”徐勝己:“你態(tài)度不好。”來運(yùn)生微微俯身:“小公爺說的是,我以后注意。”徐勝己道:“哪有那么多以后。”他說:“你連解釋都不想解釋,我不喜歡,說的話還不恭順,我更不喜歡,掌嘴吧,自己打。”來運(yùn)生臉色一白,猛的抬頭看向徐勝己的時候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和一閃而逝的兇狠。徐勝己:“不想自己動手?”來運(yùn)生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在臉上一下一下的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