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催他發(fā)瘋,惹他著迷
葉柏南先走出電梯,她隨后。“我開車了。”程禧站在臺階上。“小心。”他關(guān)懷叮囑,步履生風,又返回大堂。一副天塌了,四面楚歌的悲愴。她愣在原地,形容不上來什么滋味。葉柏南再次進電梯。助理說,“周京臣也捏住了您的把柄,他聚眾斗毆,您誹謗,其實互相退讓,可以互相平安。您答應程小姐放過他,他那邊無罪了,您可要承擔誹謗罪,何況,方大斌又搞了您,您面臨雙重危機。”“我清楚。”葉柏南注視著顯示屏跳躍的數(shù)字,“世間事,有得必有失,換程禧承諾一個條件,作為我的王牌,或許更劃算。我不遭殃,她又怎會自責,兌現(xiàn)諾言呢?”......周京臣釋放的當天,先回了一趟周家老宅。翌日上午,回了市區(qū)。家里有客。客廳在播電影,日版的《午夜兇鈴》。窗簾合攏,氣氛陰森晦暗。他亮了壁燈。程禧望向玄關(guān)。周京臣胡茬濃密,略清瘦了,眼眶淺淺地烏青,削薄凌厲的發(fā)型也潦倒了三分。另類的,頹然的俊美。她心臟怦怦震顫。周京臣同樣望了她半晌,眼中波瀾乍起。礙于外人在,克制了。“你是禧兒的同學?”他性子冷漠,待陌生人,愈發(fā)冷漠。難得脾氣隨和,打招呼。安然驚喜,“周先生,咱們見過!”周京臣沒印象了,“在什么地方。”“在酒吧!”安然興奮比劃,“程禧喝醉了,我扶她上車的。”他微微瞇眼,“周扒皮?”“程禧私下給您的外號。”安然一興奮,口無遮攔了,“我問她為什么是周扒皮,她說您擅長扒人,扒得又快又準。”程禧慌了,拽安然,“我沒說——”安然和男友也同居了,并非不懂男女之事,大約是周京臣太莊重,太光風霽月,安然沒往那方面琢磨,而且,程禧說這話那會兒,‘對外’僅僅是兄妹關(guān)系。“我擅長扒什么?”周京臣頗有興致,親自開冰箱,取了早晨切好的果盤,擱在茶幾上,瞟程禧。她面紅耳赤,脊背僵硬。“扒哪個人,你在場嗎?”他解著皺巴巴的襯衣扣,“我扒得嫻熟嗎。”程禧火燒火燎,不自在摳著沙發(fā)布,“你吃午飯了嗎?”周京臣似笑不笑,“沒吃。”“鍋里有菜,溫熱的,你湊合吃一些。”她匆匆起身,去廚房。他掃了她一眼,知道她面皮兒薄,偶爾過過嘴癮,他一動真格,雙方‘對峙’,她又不行了。“周先生,程禧是休學是退學?”“休學。”原本,周夫人是辦理了退學,他悄悄去學校改了休學。雖然程禧不是學習的材料,好歹要念完大學。這圈子的世家小姐、豪門太太,個個兒是留過洋、考了學位的,屬于上流社會的鍍金門檻兒,他不介意流言,程禧敏感,以后被嘲諷沒見識,她多多少少委屈。“我們經(jīng)濟學老師每天上課點名,點到程禧,關(guān)心她什么時候回校。”經(jīng)濟學老師...“那個年輕的代課老師?”“他兼任英語課,很有才華。”安然沒察覺周京臣神色不太好了。程禧從廚房出來,餐廳只剩下周京臣。“你同學走了。”他挪了椅子,坐下。她在對面。周京臣夾了一塊魚肉,仔細挑刺,他一向是替程禧剝,她下意識遞出碗,結(jié)果,他吃了。四目相視,他無動于衷咀嚼著,“習慣了?”程禧收回空碗。“我理所應當照顧你,護著你,至于欺負,哪次欺負是真?‘欺負’完了,哪次軟下身段求和、哄你是假?”周京臣依稀陷入了一個漩渦。不見她,割舍不下;見了她,又想起周家的衰敗,百般地掙扎,惱她,也惱自己。兩股情緒猛烈撞擊他。他撂了筷子,進書房。風風火火來,冷冷清清去。程禧所有的話,哽在喉嚨。......傍晚,周京臣交給程禧一份租賃合同。“東城區(qū)有一家美容院的老板移民泰國,店鋪和儀器一口價出售,員工也齊全,我租了。”他摩挲著光禿禿的無名指,余光像是看她,又像是看掛在墻壁的藝術(shù)照,“你閑著無聊,解一解悶。”保姆一瞧,緩和了,示意程禧端茶水。她斟了一杯,周京臣接過,不經(jīng)意碰了她手,“這么涼?”他低頭,打量她腳,穿了拖鞋,沒穿襪子。“阿姨,拿她的襪子。”他放下茶杯,“她體寒,偏偏貪涼。開空調(diào),提醒她穿厚衣服;不老實穿,不許開空調(diào)。”“我記住了,周先生。”保姆拿了襪子。“過來。”周京臣又接過,顛了一下腿。程禧坐在他右腿上,腳搭在左膝。“以前不是喜歡涂指甲油嗎,怎么不涂了?”程禧讀大學后,周夫人不管她打扮了,她大多數(shù)是清純素顏,跳舞會化妝,尤其跳《貴妃醉酒》,紅妝濃艷,鬢發(fā)如云,十指蔻丹,自有一番韻味。他掌心糙,套襪子磨得程禧癢,勾著腳趾,“保姆不讓涂,也不讓抹口紅了。”周京臣又打量她嘴唇,她平日總是抹唇膏,他初次吻她,在半醉半醒間,唇齒是柔潤芬芳的飽滿蜜桃。那種打破世俗禁忌,壞個徹底的味道,催他發(fā)瘋,惹他著迷。他自甘墮落。亦是浸入骨髓的上癮。周京臣拇指蘸了茶水,輕輕撫摸她唇瓣,洇濕得水淋淋,“影響孕婦,是嗎。”“沒什么影響,是保姆太謹慎。”他拇指沒離開,停在她唇瓣,“你找葉柏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