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一勺勺喝著，“我幼年，父親和柏文剩下的飯菜，都是我吃。”

    她錯愕，“你吃剩飯？”

    按道理，葉家的長公子，衣食住行應該是奢侈精細的，周京臣幼年吃蟹只吃膏黃，魚只吃魚腦和魚肚肉，多余的一口不沾，一頓飯烹十幾條魚，李家老太爺嬌慣得不行，莫說剩菜了，新鮮的也要仔細挑揀一番入口。

    官宦勛貴子弟，無論是吃喝玩樂、戀愛女人，個頂個兒對外揚言；不撿二手貨。

    葉柏南眼神一黯，“是葉家的家規(guī)，不浪費。”

    程禧糊涂了，“你吃柏文剩下的，他不遵守家規(guī)嗎？”

    “他不需要。”葉柏南神色自若吃完了醪糟，空碗丟進垃圾桶。

    倒是程禧不太自在。

    她的勺子。

    有一種間接接吻的意思。

    ......

    周京臣請了訂婚假，陪華菁菁逛了一天，傍晚雨停了，回老宅吃飯。

    程禧一進院子，華菁菁正在碳火架前燒烤，沈承瀚與周京臣坐在木亭下談笑。

    一片煙熏火燎中，周京臣衣褲光鮮，清俊整潔靠在椅背上，腳下是一地的落花，他似乎與這煙火人間格格不入。

    松弛，又肅穆。

    她關(guān)了鐵門。

    “柏南呢。”周夫人拎了一瓶紅酒，從玄關(guān)出來，“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去公司了，有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