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程禧攥著麻將牌,微微偏頭。 包廂是白燈,他穿了白襯衣,一張臉愈發灼白,似白玉似珍珠,俊秀干凈,但沒了血色。 程禧心臟莫名一揪。 “沒事。”周京臣胸口緊繃,靠著椅背,闔目養神。 像是一支針管抽干了他全身的血液。 滄桑,無力。 “李家不太平了吧?”周夫人發現他情緒萎靡,“李韻晟拘留十天,今天釋放。” 周京臣睜開眼,猩紅的血絲,格外疲憊,“沈承瀚在董事局,有大麻煩,會打電話?!?br/> “他毛躁氣盛,又貪色,禁不起誘惑,和你大堂舅一副德行,萬一李家人聯手——” “您小覷他了。”周京臣沒心思講公事,肉眼可見的垮了,乏了,脫了一層皮一般,“舅舅們和表哥的本事,他對付綽綽有余?!?br/> 李家遠在千里之外,北方的生意也少,周夫人沒避諱太太們。 她們安安分分地打牌,不插嘴。 黃昏,牌局散了。 從徽園出來,周京臣沒有上車,而是站在臺階上,點煙。 克制著,壓抑著。 秘書鳴笛。 程禧正打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