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死里逃生,在山林,在監護室,他有意識、有痛覺的分分秒秒,惦念著她,也割舍不下她。 流的血,喘的氣,無一不是遺憾。 盼見她一面。 但見面了,又如何。 他不健全了。 林團長夫婦的掌上明珠,嫁一個不健全的丈夫,她圈子的子弟小姐,會嘲笑她嗎。 五年,八年,十年...他活多久呢。 她當寡婦嗎。 葉柏文魂不守舍出門。 有護士查房,很尊敬他,“葉隊,您氣色紅潤了。” “辛苦你們了。” “葉隊保家衛國,辛苦了。”護士查另一個房間,“您太太在西側走廊。” 他懸著的一顆心,踏實了,“我太太?” “林薔薇女士啊!”護士莞爾,“您手術的家屬簽字是您太太,您領導雇了護工,您太太解雇了,她不放心,必須親自陪護,您昏迷了十七天,您太太寸步不離,清潔身子,洗臉,喂水,倒尿袋...您太太說,等您康復了,生個女兒,給我們郵寄喜糖。” 葉柏文眼眶一漲,哽咽,“有機會,一定寄。” 他拐了彎,雙手掩面,后背抵住墻。 刺透肉髓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