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途中,周京臣把她的驗孕棒捏在手里,一支挨一支,若有所思打量。 車廂的氣壓極低。 程禧攥著拳,“是懷孕了嗎...” 如果是,瞞得住周家嗎。 周夫人一怒之下會怎樣處置她? 送她出省,出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永遠不許她回來。 或者逼她流掉,對耿家絕口不提,然后省略訂婚,直接結婚嗎。 萬一耿世清發現了,她面臨什么下場。 家暴,謾罵,欺辱。 她越琢磨,越是驚慌無措,額頭冒出一層汗。 “你沒戴...” 程禧蜷縮在座椅上,“第二次沒戴。” 周京臣向后靠,面孔藏匿在一片晦暗深處,“真懷上再說。” 她扭頭,看不清他,依稀是模糊的眼窩和鼻梁,幽邃堅挺,“懷上呢。” “你想怎么辦。”他仍舊匿在那片晦暗中。 程禧六神無主,“我不知道。” “懷了有懷了的解決辦法,沒懷你的一切顧慮不存在。” 外面是混沌的陰天,路燈從南街亮到北街,一縷縷掠過周京臣,他沒那么暗了,程禧也看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