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翹起食指,略笨拙斟茶,不回答他。 “撂下。”他命令。 她繼續斟。 周京臣奪過茶壺,擱在桌上,“手怎么弄的?” 華大伯父的距離近,瞥了一眼,“口子夠深的,流血了,清洗了嗎?” 長輩關心,她不得不領情,“洗了。” 周京臣皺眉,摁下桌角的服務鈴,“藥箱。” 很快一名侍者送入包廂。 “碎玻璃割的?”他拆了一支碘伏棉簽。 程禧仍舊不回答。 “這丫頭,耍小性子。”李韻晟端起茶,數落她,“你爸媽寵壞了。” “我母親沒寵過她,從小報了藝術班,不認真學,挨罵。”周京臣涂抹她傷口,半嚴肅,半調侃,“對嗎?罵笨丫頭,懶丫頭。” 程禧喉嚨溢出哼。 他悶笑。 “市里的書法比賽,成績倒數,字不漂亮無所謂,寫得歪歪斜斜,我母親著急,打她了。”周京臣消毒完,撕開創可貼,“我正好在家,哭著跑我房間求救。” 程禧手往回縮,他攥得緊,“老實些。” 她不動了。 “打哪了?”他貼住傷口,“告訴舅舅和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