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三萬鐵甲! 見到朱拂曉表情變化,秦瓊苦笑著道:“天子圣旨,更有侍郎虞世基親自宣旨監(jiān)督,當(dāng)時大帥正在閉關(guān),下屬也來不及通知大帥,只能自作主張將鐵甲送了出去。” “剿匪之事如何了?”朱拂曉問了句。 “那些盜匪與百姓混在一處,還有的盜匪直接進入大家族,化作了大家族的護衛(wèi)、伙計,各位將軍也不敢將五姓七宗得罪死。此事有五姓七宗和稀泥,便就此不了了之,各路大軍一把火燒了山寨,就算剿匪結(jié)束了?!?br/> “杜伏威又開始在清河招兵買馬,在那山中設(shè)立山寨,盤剝過路商旅。要不了多久,便會再次發(fā)展壯大,成了氣候。” “這杜伏威、清河郡的世家門閥,就是您邁不過去的坎。” 朱丹聞言地上一摞文書,朱拂曉一目十行,過了閉合書籍一會道:“原來如此。清河郡有四大家族。清河崔家、清河杜家、清河虞家還有一個瑯琊王家的分支,清河王家。” 清河郡八成田地,都在這四大家族手中。 朱拂曉聞言便知道,這是自己的鍋。自己在洛陽城做的太過,眼睜睜的看著儒門三大宗師慘死卻無動于衷,眼下便是來自于天下儒門的報復(fù)。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所有的官差都跑了,不敢與朱拂曉牽扯上任何瓜葛,生怕被儒門打壓、被天下士子報復(fù)。 “不用想我也知道,清河郡的日子很難?!敝旆鲿詫⒐臅畔拢骸按筌婇_撥,隨我一道進入清河郡?!?br/> 沒有人幫忙又如何? 到時候在鹽鉄、各種生意上卡住各大世家的脖子,就不怕各大世家不屈服。 朱拂曉率領(lǐng)三百士卒進入清河城,一路上看著街頭殘破的屋子,寒風(fēng)中鼓蕩的門窗,街頭凍死的乞丐,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縮。 街頭來往的百姓俱都是身軀瘦弱,干瘦的猶若是一只只黑猴子。富貴的身上披著胡裘,窮人只能裹著薄薄的單衣、稻草,瑟瑟發(fā)抖的低著頭在街頭走過。 “今年清河郡煤炭暴漲了三十五倍。”朱丹騎馬跟在朱拂曉身邊:“因為刀兵之禍,延誤了秋收,百姓更是糧食緊缺。那些盜匪之前入城,已經(jīng)將城中所有百姓搜刮了一空,糧食、金銀都被盡數(shù)奪走,可以說整個清河郡百廢待興。今年若不能做出及時調(diào)整,整個清河郡三十萬人口,怕要凍死一半?!?br/> 但是看著街頭百姓那薄薄的單衣,朱拂曉忽然有些了然,這些盜匪搜刮的不單單是百姓金銀,就連百姓的衣服、稍微值錢的鍋碗瓢盆,也一并搶了。 若不曾看到這幅慘狀,那倒也是罷了,心中并不會有任何觸動。那所謂的死傷,也不過是一串串冰冷的數(shù)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