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中等教育，你就會開始發掘自己的天賦，從翻花繩到神槍手，從發型管理到時裝設計，從生物研究到土木工程……無論你之前接觸過還是沒接觸過，教育艙都會盡可能發掘出你隱藏的天賦，讓你短短幾年就能探索到天賦極限。”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安楠說道：“教育艙借用了福音書的大數據分析。不要驚訝，絕大多數高新企業都會借用福音書的大數據，剛才一路上嚴絲合縫的高速車流，天空里整齊有序的無人機群，都是借助福音書數據分析，所以這個城市的血液才能流動得如同藝術。”

    安楠掃了一眼足足放有幾百臺教育艙的房間：“但實際上，在你的才能達到被虛境認可之前，福音不會收你一分錢學費。”

    “是的，”安楠彈了一下紫水晶耳墜：“我沒上過學。“

    “為什么？”

    “什么代價？”

    亞修一愣，他這次真沒聽懂：“接受終身教育是代價？”

    “成人課程自由度很高，你想學什么都行，哪怕學的是堆積木、吹口琴、化妝技術、影劇鑒賞……只要你的腦子汲取到新知識，都能抵消教育時間。”

    “我也沒說過不是好事啊。”安楠跟路過的成熟姐姐微微點頭，走上樓梯：“福音國度持續了足足三十年的技術爆發期，終身教育制度貢獻良多。”

    “你們為什么不愿意我一輩子的雇傭，非要將時間縮減到101天？”安楠反問道。

    “我看你現在不像是給我當牛馬的表現啊。”安楠揚了揚眉毛：“你的意思是，我是屎？”

    安楠一下子被他氣笑了，都忘了自己說到哪里，過了片刻才說道：“就像你們不愿意接受一生的契約，我們如果有的選，也不會接受終身的枷鎖。我家寧愿讓班戟輔導我的學業，也不愿意讓我簽契約接受基礎教育。”

    “當然，工作必然符合三大基礎原則：錢多、事少、離家近，而且絕對符合你的興趣愛好，因為分派工作也是依靠福音書的數據分析。如果沒有合適的工作，福音書寧愿你待在家里吃失業保障金。”

    終身教育，終身勞動，那么……

    安楠笑著搖頭：“怎么可能……沒錯，福音書確實可以幫你找到天作之合的愛人——如果你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的話。”

    “但是……”安楠嘴角翹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如果你只是在「認識的人」里選一位最適合自己的伴侶，福音書還是可以幫到你的。”

    “合適的教育，合適的工作，合適的伴侶。假如人生存在難度選擇的話，那么當你簽下三份終身契約，你的人生就進入了簡單模式，只需要靜靜聆聽福音，世界就會為你敞開最寬容的一面。”